月色苍凉,如霜般铺落在飞檐上。

    两个持剑的身影你来我往,兵器相撞溅出肃杀的金石之声,不过十余招,已有眼尖的人看出端倪。

    “那白衣飞贼倒是厉害,竟能在掌门手下扛过十三剑。不过,他功力并不深厚,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师叔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看,他们的剑相撞,掌门退半步,白衣飞贼退两步,这便是内力的差距了。”

    事实也确如他所言。

    牧白能扛下洛忘川这十三剑,多亏了天雨流芳,若换寻常的剑,恐怕早已是一堆废铁。

    剑痴的恐怖,他算领教到了,今日即便是师傅秦胜衣在这儿,与之交手也未必能占上风。

    青莲剑法每个剑招之间都有衔接,似莲花瓣渐次绽开,前头的招式威力不强,但每一剑都能为之后作铺垫,是愈使愈强的剑法。

    然而流风回雪剑只攻不守,威力极其可怕,一剑便能打断青莲剑法的招式,根本衔接不上。

    牧白每扛一剑,震感便自剑身传递至整条手臂,十三剑下来,半边身子都麻了,行动也愈发迟缓。

    可他不想输。

    牧白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再次挥出青莲剑法第一式。

    “铿——”

    他抬着僵硬的手臂,仍挥出第二式、第三式……

    洛忘川的剑被抵住,他一掌拍来,牧白失去平衡,麻痹的躯体随瓦片一同跌下飞檐。

    飞速坠落的视野中,掠过轮椅上一袭黑衣。

    苏墨险些从轮椅上站起,但即便以他的轻功,也不可能在落地之前接住牧白。

    不,还远远不够。

    他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