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留行是一点就炸的脾气,谁他娘的是贱民?去他娘的贱民,于是在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情况下,他反手攻入马车里。

    不出三招,便被马车里的人制服。

    他的脑袋被长刀尖刃抵在车壁上挣扎不得,那刀尖毫不留情的戳进他颈里的皮肤里,嫣红的血迹簌簌滴落下来,疼的他哇哇大叫道:“主子救我!”

    得,这会儿想起他是有主子的人来了。

    轻烟吃完最后一口鲜花饼,拍拍手,起身对行止说道:“出门没带武器,可否借剑一用?”

    行止点了点头,解了随身佩戴的飞霜剑道:“只要不是借钱就成。”

    “……”轻烟走到马车旁提声道,“家奴不晓事,多有得罪,可否请姑娘高抬贵手?”

    “这奴才不晓事,主子也不晓事吗?竟然这样嚣张的跟我主子说话。”马车里的姑娘并未搭话,倒是一旁赶车的马夫极轻蔑的搭了腔。

    轻烟问了三遍之后,马车内仍没人答话,她也耐心告罄,于是她回头问道:“行止,你这剑结实吗?”

    “无坚不摧。”

    轻烟点点头,她将灵力运于掌间一鼓作气,挥剑一劈,将马车从中间劈成两半,飞起的木屑扬了旁人一脸,王不留行趁机躲过刀下制裁,迅速跑到轻烟身后缩着。

    只见马车架子虽然散了,底子还在,一位装束华贵的女子端坐在马车上,长刀垂血斜|插在一旁的黄花梨木中,显然车中的女子没有动用术法,马车却被人用术法加持过,连王不留行都在加持的术法下过不了三招,可见加持术法的人实力之强。

    车中女子玉冠金缕衣,身着一袭绘有凤穿牡丹的石榴裙,脚踩缠枝海棠锦缎绣花鞋,通身上下无一处不华贵,无一处不精致,是个富贵人家出身的女子。

    眼见王不留行得救,轻烟收剑转身便走,忽然背后有一股极霸道的劲风袭来,轻烟迅速将王不留行往旁边一推,自己借势退出六七步远。

    一位身穿白裘勾边宝蓝团鹿圆领袍子的少年提剑朝她攻了过来,少年招式狠厉果决,俯仰之间竟逼的她连连后退,莫说她受过重伤,便是她鼎盛时期要打过这个少年也得费不少力气。

    轻烟向来识相,打不过就跑,绝不逞能作一时意气之争,于是她朝王不留行打了个手势,王不留行迅速化作一只灰不溜秋的驴子朝轻烟奔来。

    岂知那个少年不依不饶,一点儿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毁了我阿姊的马车就想这么跑了?”少年甩剑劈来,轻烟挥剑格挡,她学着刚刚马夫那极轻蔑的态度道,“你阿姊的马车算个什么东西!”

    “从未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丫头。”少年挥舞手中的剑,以天地为网困缚世间万物,他发誓要给她些颜色瞧瞧。

    轻烟几次三番挣脱不堪,在少年招招凌厉的攻势下,她也不禁恼火了起来,于是她将剑柄运于掌心:“风过万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