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思量着,白川斟酌着说出自己的后手,“如果,如果我们把森鸥外用药的方法拿到手,你能够靠着药方补足推导出缺的是哪一个吗?”

    木下一愣,紧接着狂喜地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不是我自夸,就单纯药物而言,我并不比他差多少。”

    这自夸一样的话没有引来白川的一个侧眼,这代表着对方并不在乎这些,这让他有些失望。

    这次脱身后就好好上班去吧,还是不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了,工资虽然高,但是也得有命享才行。

    他心下叹息着,此刻才真正做出了决定。

    “这样,那就等着,等药方到了,你就看着药方调整,首领不能死,你明白的吧?”

    刺骨的杀气犹如冰冷的手术刀,恍如在他未打麻药的时候刮骨一样,让他浑身一疼,当下便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明白明白。”

    太宰治举起手中那薄薄的一张纸,那上面属于林森的字迹整整齐齐,偶有几行小字在边沿备注着,写着分量之类的,其中最显眼的,大概就是那红色的标注分量不足的一项。

    “森先生还真是会给我找事做,明明我也想看看森先生被绑住威胁的样子,结果还是被打发出来送这种东西。”

    太宰治叹了口气,说着抱怨的话,神色却毫无波动。

    “被许多人威胁的森先生是回痛哭流涕呢?还是死鸭子嘴硬,一直强撑着?好好奇啊!”

    手臂上的绷带已经有些散开,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深深浅浅的疤痕随意分布,旧伤已经痊愈,新伤又叠加在上,血肉模糊的濡湿了白色的绷带。

    太宰治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随手把纸张塞进口袋里,“嘛,算了,这些东西不重要,还是先去包扎一下比较好。”他晃了晃带伤的手臂,“毕竟我现在可是重伤了,已经站不起来的那种。”

    他好像摆脱了缰绳的哈士奇,一路冲过去踹开门,“护士姐姐,帮我包扎一下,我快要死了!”

    说完他就面朝下撅着臀部趴在地上,整个人好像一条死鱼一样,惊得一群护士一阵手忙脚乱。

    等到他被抬上床伏着时,整个上半身已经被扒光了,少年瘦削的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已经被绷带缠起来了。

    “太宰君既然没加入港口,又何必掺和这里的事情呢?”看见太宰治醒了,护士姐姐一般帮他处理其他的小擦伤,一边无奈地劝说着,“早点离开这里,不要把美好的年华浪费在这种黑暗的地方才是好事。”

    “可是我是森医生捡回来的,不跟着森医生,那不就无处可去了吗?”太宰治笑眯眯地说着可怜的话,整个人就好像被打湿了毛的大狗子。然而在护士转过身放药的时候,他视线好像不注意地瞥过外衣所在。

    之前露出一个角的纸张,此刻从外面看已经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