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外,天域宗衍丢下狼狈不堪的北疆使团和受伤的赫连景天,一身怒气的带着秦七律回了青松苑,小桃子和于妈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上前,看了看回来的初九和初十,四人便也各自回房了。

    天域宗衍进入房间,运出一股劲风将门关上,将人毫不留情的扔到床上,瞬间撕烂了她的衣裙,秦七律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怒视着他道:“你这样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天域宗衍似是疯了一般,肆意的触摸着她的身体,邪笑道:“那也比你脑袋里想着别的男人强……!”一夜疯狂……。

    翌日中午,秦七律才缓缓醒来,脑子里的记忆慢慢袭来,她惊恐的看向床边,天域宗衍早已离去,秦七律蜷缩着身体,她不敢回忆昨夜所发生的一切,她只知道自己后来晕了过去。看向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眼泪不止的流了下来。

    看着迟迟未醒的主子,小桃子很是担心,便蹑手蹑脚的开门而入。进来的小桃子看到秦七律哭红的双眼和她呆愣着坐在床角的神情,不禁被吓了一跳,连忙关上房门,哭着道:“主子您怎么了?不要吓我!”秦七律抬头看着泪眼汪汪的小桃子,抱着她,眼泪不止。许久后,她整理思绪,对小桃子轻声说:“小桃子,去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泡在浴桶里的秦七律看着身上那个男人留下来的痕迹,脑海里不断浮现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一切的种种映入眼帘,内心的恐惧与害怕,爱与恨之间的纠缠,让她不禁忍不住精神上的打击,吐了出来。洗完澡的秦七律还是一身疲惫,只好回床上继续休息。她躺在床上并未睡着,此时的她仅剩的尊严也没有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不想如此生活下去,来之不易的第二人生,她还没真正开始,她想要不加伪装的真正的活着,她暗下决心,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两日过后,秦七律下床走动了,赫连景天伤的并不重,也在使臣的照顾下,更在天域宗衍一路的“护送”下前往北疆。初九初十每天都在向衍王禀报王妃的情况,天域宗衍这两天并没有再去青松苑,他知道他做的有点过火了,当他看见秦七律被自己折磨的不堪模样,无比的心疼,但他并不后悔,他的王妃只能是他的。

    而此时的秦七律跟在屋内侍候的小桃子说道:“小桃子,我能相信你吗?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小桃子一脸肯定的说道:“小桃子和母亲的命都是您救的,小桃子愿意为主子做任何事,死也愿意!”听罢,秦七律将她的计划讲给了小桃子。计划带她和于妈一起离开。小桃子很惊恐秦七律的计划,但是她没有一丝犹豫的选择帮助她。

    六月二十六,这已经是秦七律安排给小桃子任务的第七天,小桃子按照秦七律的吩咐,安排好了一个可靠的车夫,买了一辆马车,备好了干粮,将王妃的嫁妆部分兑换成了银票。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等待时机准备离开。

    每个月的二十六日,天域宗衍都会像往常一样离开王府一到两日,不知去向。天域宗衍在没有特殊情况下,每月都会去褚冥宫一趟,听各方汇报,商议。这也是秦七律在和天域宗衍相处的这几个月发现的规律,果然,今日王爷出府了,最快也要明日晚上才会回府。

    夏日的空,夏日的气,本应该是适合恋爱的,可是终究要到了逃离的这一天,秦七律打算好了,若是再被天域宗衍抓到,她就和他摊牌,若是他还是不放过她,那么她生又何妨,死又何妨。若是活着,她还是不会放弃离开这里的。

    秦七律像往常一样吃饭睡觉看书,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完全看不出她的变化,不同的是,给初九初十的茶里下了足够他们睡上两天的高剂量蒙汗药。两人晕倒后,三人将两人抬到屋内,关门后。三人带着银票,包裹爬墙离开。青松苑本也是个偏僻又无人打扰的清净之地,而此时的衍王府,除了青松苑的初九初十,其余人都在忙碌着即将迎娶南青瑶的大婚事宜。

    围墙外不远处,一辆马车正等在那里,他们按照秦七律之前的计划先赶往郁城,从郁城弃车坐船前往花都城,在花都城重新买辆马车,又雇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赶着空车前往东临国方向,而另一个方向是去往北疆国方向的,要是天域宗衍追来发现马车上无人,一定觉得她去了北疆国,依着她和赫连景天的关系,他也会觉得她会去投靠他。

    而他们从花都城坐马车又回到郁城,从郁城再次换马车赶往吴城,从吴城坐船来到大良城,又从大良城一路马车到达汉源城。一路上不停的换马车,换名字。只怕留下些许破绽,而小桃子找来的车夫,是她的堂兄,功夫不错,以前在有钱人家做侍卫,后来因为得罪了原主子被追杀,逃了出来,一直隐姓埋名过日子。只和小桃子来往,经过不断地赶路,本还应该七八天的行程,折腾了半个月才到达最终的目的地,汉源城。

    汉源城是西桑国,天域国,南运国三国交界位置,人员混杂,经济繁荣,奇人奇事也颇为有趣,这些都是在茶楼里听到的,那时的秦七律便打算以后要是离开,便来到此城安家。

    他们这一行人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找来当地有名的户头,带着他们去了解这座城,寻找合适的院子。

    几日后秦七律很是看好一家比较偏僻的四进的院子,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甚是欢喜,便买了下来。简单的打扫安置好一切。她们便也算是开启了新的生活。

    此时的天域宗衍,已经半个多月未曾合眼,一直不停的在寻找着秦七律,当他回府后得知王妃失踪时,内心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害怕,没错,他被抛弃了。天域宗衍感到莫名的恐惧。最初,他想如果找到王妃,他可能会打断她的腿,他要把她绑在身边,再也不会让她逃走。后来一次次失望过后,他想如果她能回来,她想要什么都行。

    经过这半个多月的寻找,与南青瑶的婚事将近,南运国的送亲队伍也快到天域帝都了,原先以为这门对他百利而无一害的亲事,也被疯狂寻找秦七律的天域宗衍给拒绝了,大婚在即,嫁妆和送亲队伍都已经来到,这个时候悔婚,对于他乃至天域国来说都是个笑话。而这次他没有因为退婚的事情去谋划,去周旋。他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退婚了,他希望秦七律能得到消息后自己回来。

    御书房,天域宗衍一脸疲惫的看向天域祁,眼神里满是沧桑,“我不会娶南青瑶,我会在大婚之前去吉城镇守三年,不回帝都。”而此时的天域皇,面对这个他无比愧疚又心爱的儿子,似是看到了他的母亲,这也是第一次,天域宗衍向他开口。天域祁没有多说,而是满眼疼惜又意味深长的看向天域宗衍,柔声说道:“朕允。”随后又不忍说道:“自古帝王多薄情,可怜红颜多薄命!衍儿,你可要想好。”天域宗衍并未回答,俯礼后,独身离去。只剩下一个孤寂的中年男人,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他露出了一个帝王不该有的落寞与孤独,从书架上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张女人的帕子,和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这是天域宗衍的母后云离的,那个如天神一般纯洁美丽的女子,那个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孤寂的心,孤寂的夜,这夜注定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