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听出了萧盈是在拐弯抹角赞美她医术高超,名声远扬,那位袁小姐的脸色才渐渐和缓下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像吩咐自己婢女一样吩咐萧盈:

    “算你聪明。还不赶快把病人抬过来。我先诊脉,再决定是否出手。”

    她的语气里充满对自己医术的自信,可并没有把病人的生死放在眼里,而是视自己的心情来决定是否医治。

    萧盈皱了皱眉头,这是一位医术高超,但又极其缺乏怜悯的女医。

    医者本应当是父母心,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这位女医却把自己当成主宰病人生死的神。

    这让同样是医者的萧盈很不舒服。

    她虽然猜出女医是前世那位袁夫人,可因为她在京城没待几年就遇上赵恒被发配流放,实在不记得袁夫人前世的为人处事,是否跟眼前出嫁前的袁小姐一样了。

    二壮将马车赶近,听了袁小姐的话,发愁道:

    “我家少爷重病体虚,实在无法行动,请袁小姐见谅,能否移步。”

    前后左右都是侍卫,并不用担心萧盈和二壮心怀不轨。

    袁小姐面露不悦。

    她从小在尼庵长大,没有什么城府,喜怒都形于色,说单纯算单纯。当下便冷笑道:

    “给脸不要脸。”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二壮。

    他生长在乡下,从没有见过京城里贵人的做派,小声对萧盈道:

    “小姐,要不我们还是走吧……大不了绕远点,去河边或是溪边打水为恩公降烧。说不定这位女医也治不了,才故意不理我们……”

    萧盈还未作答,袁小姐却猛地转身,吓了二壮一跳。

    她下巴扬得高高的,冲着二壮言简意赅道:

    “没见识的乡巴佬泥腿子。”

    说完便一把掀起车帘,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