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从棺材中站起身,微微笑道:

    “县主,好久不见。”

    仿佛跟安阳县主是在春光明媚的后花园偶遇,而非邂逅于这阴森恐怖的墓室中,那份悠然,那份从容,反倒显得被追杀的萧盈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而安阳县主越发狼狈不堪。

    “滚!别用你的脏手碰本县主。”

    安阳县主按捺不住内心深深的耻辱,只能把怒火撒在下属身上。恼羞成怒的她反手就给了那脱下衣袍为自己身上灭火的下属一个耳光。

    旋即牵动的伤口又令她“啊”的痛呼出声。

    “县主,您还是这样草率,暴躁。不知道以您如此冲动的脾气,竟能侍奉太后没有惹出祸端来,真可谓是奇迹。”

    萧盈丝毫没有自己深陷重围的自觉,却不断刺激着安阳县主的神经。

    “你这样气急败坏,看来处境并不会太妙。让小女来猜一猜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林婉婉在五皇子殿下面前抢了你的风头?”

    安阳县主气得大叫道:

    “那个贱女人也配跟我争!”

    “是呀,林婉婉出身低贱,怎能与郡主您相比?不过不管她犯下多少弥天大错,五皇子就是不肯处置她。县主,看来您在五皇子眼里,也不过就值得一个低贱女人的身价啊!”

    萧盈似乎总能知道如何戳中安阳县主的痛处。

    “你明白吗?五皇子殿下为何不信任你?他命令你,利用你,就是不肯信任你?不就是你这样冲动的脾气?更何况,在他眼里,你的低贱,你的逢迎又与林婉婉有何两样!”

    安阳县主捂着脸,也遮住了表情,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不知道是脸上的伤口疼,还是萧盈的打脸更疼?

    “你知道什么!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以为你就能挑拨离间……逃出生天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她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县主,你在袁家本家,过得也很艰难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安阳县主心虚般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