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没想到的是,那户人家从前就跟我们家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还有一段很深的渊源。”

    “噢?”萧老夫人眯起眼睛。

    “娘,你还记得儿子第一次乡试时,来视察的学政孟大人赏识儿子的文章,明里暗里,各种场合都夸赞了好几次吗?”

    “是啊,当然记得。当时你爹还很高兴,说就因为这件事,乡试的考官对你印象很好,才点了你做头名。”

    “后来,儿子进京赶考,在殿试之前一直借居孟大人家里,足足住了大半年。”

    娘,你的在天之灵如果听到这番话,是不是觉得为这个渣男而死太不值得了!

    萧盈在心里呐喊着。

    渣爹在外勾搭上孟氏的时间,远远比她想得还长。

    殿试赶考……那时候娘才生下自己没多久,留在青州一边带着孩子,一边全心全意伺候公婆。而渣爹明明已经有妻有女,却恬不知耻,借着准备殿试的名头在京城上下钻营,逍遥快活!

    说不定渣爹当年在京城勾搭孟凤娘,为的就是攀关系登高枝,有备而去!

    但眼前渣爹说起这段过往,完全就是脸不红心不跳,甚至隐隐有着几分得意:

    “当年在京城……咳咳,与凤娘日久生情,便互相许下终身。凤娘她深明大义,明知道儿子已经娶了妻子,却不争名分,甘愿默默跟着儿子。”

    萧老夫人大惊失色:“那孟大人是有头有脸的饱学之士,岂能允许自己的女儿替你做妾室?”

    渣爹却是满口的大言不惭。

    “娘,那都是因为凤娘她对儿子忠贞不二,非儿子不嫁。就算孟大人将她从京城送回老家,也对儿子痴心不改。”

    萧盈的五指慢慢握成拳头。

    渣爹为了跟孟凤娘风流,又是写诗又是送画,还赠了她不少首饰脂粉。那些花销的银钱,可都是亲娘程氏辛辛苦苦操持着同福堂,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又是供养老夫人,又是替大夫人弥补亏空,还要负担渣爹的风流帐,整个萧府这么些年的富贵生活,几乎要把程氏的心血都压榨干!

    母亲会早逝,既是因为受到渣爹失踪的刺激,恐怕也有长年劳心劳力,耗损身体的因素吧!

    可怜母亲到死,也对渣爹的所作所为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