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珍的肆意妄为,是因为母亲和姐姐的呵护。

    她和弟弟萧璟,从小到大都很是无法无天。

    如今萧璟在学堂里,同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但姐夫李希任是个武人,所以至少在李家还能保持一副乖巧听话,唯唯诺诺的模样。进了学堂,就整个无法无天起来。

    据说连很多门第比萧璟家高的孩子,同样乐意带他玩。因为这孩子有股混不吝的劲头。

    区别在于萧璟是男孩,而萧珍是女孩。

    身为家中唯一的男孩,长大了要支起门户。萧钰培养他,天生就在为丈夫培养帮手,为自己栽培后路。

    萧珍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甚至就订亲来说,都有些偏大了。一年比一年更难觅得如意夫君。先前好几次没有成功,或许状元郎就是眼前最好的机会。

    这次错过状元郎,日后恐怕相亲的对象就会一路走下坡。

    李希任是依靠皇上发家的独狼,不像孟大人或者程家,桃李满天下,人脉关系深厚,能搭上各路名门和英才子弟。如今这局面,他已经尽了姐夫的责任。

    这还是在他跟萧钰感情不错的份上。

    李希任当然有自己的小妾和逢场作戏的对象,不过他对萧钰还算尊重。萧钰固然失去夫家作为臂膀,终究还能给他一些去世父亲人脉和交际场上的支持。

    感情的基础都是利益。

    所以萧珍终究要走出姐姐呵护的那一步。

    就算她们的父亲还活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萧钰从前口头上无论如何讲,萧珍总不放在心上。

    她如今就是要用行动叫萧珍知道,过去无忧无虑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复返了。她就算踢着,骂着要把妹妹赶出门,也要逼她学会独立生存。

    感情的基础是利益的真相是,没有利益,恐怕连亲情都不会长久。

    看着茫然无措,似乎还在努力消化、理解自己话语的萧珍,萧钰决定说得更直白点。

    “珍儿,你已经不小了。你听说农夫捡苞谷的说法吗?”

    “一开始朝前走,总能捡到越来越大的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