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男子推进浴桶。

    感觉比先前在同福堂炮制药材还要累人。

    这间屋子里热气腾腾,令萧盈的皮肤都微微渗出汗珠。

    男子无力的仰着头,靠在木桶边缘,像上岸垂死的鱼般,嘴巴一张一合,艰难的喘气。

    从侧面看,此人倒颇为俊朗。与太子带着阴柔不同,反而自有股英气在。

    若描上油彩……

    倒像是第一次在戏坊所见的班主。

    可惜当时他脸上覆盖着油彩,终究并非确凿。

    联想到太子如今正在门外急得跟什么似的,再联想到两人或许可能大概的关系……

    生动的画面堪称呼之欲出。

    ……

    不由得生出恶寒。

    萧盈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医家父母心。

    怎能如此没有定力。

    她抚了三两下胸口,平稳下心情,于是伸手去寻针囊。

    再说那男子病得昏昏沉沉,几乎失去意识,只感到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另外一半就跟脚下没根的纸片人似的,飘飘悠悠的。

    他觉得自己飘着飘着,竟到了一处熔岩滚滚的地方,热得浑身发烫。

    莫非入了十八层地狱,放眼看见的皆是十殿阎罗居住的地方?

    男子咧嘴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