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五皇子大摇大摆派人送礼给状元郎,正常人能想到的猜测只有两种。

    第一状元是五皇子的人。

    第二五皇子故意陷害状元。

    二皇子当然想要确认哪一种才是真相。但他也明白,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或许五皇子和状元联手设下了陷阱,等他入瓮,到时候可以在皇上面前毁坏他的名声,称他不得人心,或者破坏皇室在士林学子中的名声。

    于是面对诚恳认错的状元郎,二皇子保持平静的面容,既不对状元表示信任,也不反驳状元的话,以稳重的语气道:

    “状元是否能将前因后果,一一告诉孤?孤方能有所决断。”

    柳名扬果然揣摩不透二皇子的态度,知道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便简单道:

    “其实五皇子殿下误会了。因为家母忽生急病,得到同福堂女掌柜的救治。于是误以为在下对女掌柜有思慕之心。可在下实在不知道,女掌柜与五皇子殿下曾有婚约之议。”

    他的手颤抖着,双手奉上那匣子。

    二皇子示意身边的宦官接过来,一眼便看到那只花簪,以及花簪下压着的字条。

    字条上寥寥数字,写着拟议封萧家之女为侧妃的王府旨意。

    如果说柳名扬先前还以为同福堂女掌柜乃普通的商家女,此时看到五皇子派人送来的拟旨,岂能不吓糊涂。

    二皇子长叹一声。

    “状元郎新近来京,恐怕不知道同福堂的女掌柜萧家娘子,是工部侍郎萧淳风的爱女。”

    柳名扬感到一阵寒气从背后升起。

    他自然听说过未来的首辅孟大人不爽萧淳风,处处与他为难之事。

    孟大人是站队二皇子的。

    他摸不清自己的应对究竟有没有问题,是打消了二皇子的怀疑,还是叫二皇子的怀疑更深了。

    好在二皇子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状元郎,朝中事错综复杂,恐怕您新近进京,还没有弄清楚。尤其是男女之事,极容易成为御史攻讦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