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帝用手指沾了一滴花瓣露水,用柔软嘴唇轻轻噙了一下。

    季寥目不转睛盯着她,他当然不是对圣帝那比花瓣更柔软带有淡淡香气的朱唇生出遐思,而是注意到,圣帝举手抬足,都充满女儿家的活泼灵动,让人丝毫联想不到,她是对魔界芸芸众生有生杀大权的帝王。

    慕青的狠毒和疯狂,在她身上得不到一丝展现,即使刚刚除掉荡魔天尊这样的绝代强者,圣帝亦没有因此有所意气风发。

    这是她本性的流露,还是一种掩盖,季寥并不能判断。

    她对季寥指着笑道:“你要不要尝一尝这露水?”

    接着猫儿用爪子沾了沾圣帝的指肚,于是它的爪子挂了一丝亮晶晶的水,也不知是花露水,还是圣帝的唾沫。

    猫儿没有自己舔,很是大方地把爪子伸向季寥。

    季寥嘴角一抽,猫兄你真会玩。

    他并不没理会猫爷的盛情!自己沾了一点花露,噙在嘴里。

    于是季寥心里酸酸的,还有些苦楚萦绕胸口。

    圣帝道:“滋味怎么样?”

    季寥道:“这是苦海水。”

    圣帝道:“是啊,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人生七苦汇聚在一起就成了这苦海水。这花就是世界,花露就是这世界众生的七苦。觉心他便是从我这里学到了收集七苦的法门,才有苦境的无边苦海。他以为度尽苦海,便无劫波,所以才会同我对立。因为我要度尽苦海,却又要比他容易得多,但我没有去做。”

    季寥道:“觉心就是白骨如来?”

    圣帝道:“是呢,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

    季寥心道:“那是他倒霉,偏偏遇到了玄都。”

    他口是心非道:“大约是运气不好。”

    圣帝道:“不是他运气不好,是他名字不好。”

    季寥不由惊愕,然后心念一转,试探地问道:“莫非是因为如来二字?”

    圣帝道:“确实如此,他用如来为名号,却是僭越了。连本帝也不敢说我是什么道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