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小哥拿袖子给她擦擦头发上的露水这才转身离开。

    丁伯夷平白吃了一嘴狗粮,心里腻味,看天色雷李氏也快过来做饭了,就转身去叫娘亲去了。

    郑五儿也没往里走,就站在月亮门这边,直到秦沛起床后叫她去厨房说话这才跟了过去。

    “一大早的这是什么急事儿?”秦沛拿了牙刷沾了牙粉边刷牙边问。

    郑五儿把手里拎着的布包打开给秦沛瞧:“我托婆婆帮忙盯着点,许多事日才看到他们又过来,就买了几样绒花跟毛线。您瞧瞧。这绒花在镇上五十文一朵,村子里卖四十文,讲一讲价只花二十文就可以买到了。毛线县里是三十文一卷,他们卖二十五文一卷,但是最低可以还到十文一卷。”

    “十文?”秦沛刷牙的动作顿住,赶快漱口后拿了毛线仔细瞧。

    绒花他们给朱老板的是十文一朵,大号的或者其余款式的另算,这种样式简洁的小绒花一向是卖的最好的,手巧的姑娘买几朵回去自己就可以攒一朵大绒花戴着。

    所以绒花无论什么价格都是赚的,只是毛线她给王老爷就是十五文一卷了,卖十文一卷,王老爷是想赔钱吗?

    毛线一入手,秦沛就知道自己想岔了,这毛线不是他们家的毛线,入手粗糙,好像抓了一手荆棘,她立刻去翻裹着毛线的腰封。

    丁皎皎特意为毛线设计了腰封,用寸许宽设计精美的硬纸条裹在毛线上,“秦记”的字样像一朵花一样,外人是仿不来的。

    “腰封是真的。”秦沛皱眉。

    郑五儿拿起另外一卷毛线递给秦沛:“这一卷是没有腰封的,三十文一卷不二价。”

    秦沛没入手,单从色泽就知道这是自家作坊出的毛线,她拧眉,脸也不洗了,看见雷李氏过来做饭,让她多做一个人的饭又让郑五儿留在厨房帮忙:“早起没吃饭吧?你就在厨房,我去找当家的。”

    “唉。”郑五儿来得早确实没吃饭,闻言也没客气挽了袖子就去打下手。

    丁皎皎还在呼呼大睡,被挖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愣神:“天亮了?”

    “不是,是郑五儿来了。你瞧瞧。”秦沛把毛线塞到丁皎皎手里。

    粗糙的触感扎的人手疼,丁皎皎一下子就醒了,瞪着大眼睛控诉地看着娘亲,随后又无奈的揉揉眼睛,看向手里的毛线。

    这种一眼假的东西,丁皎皎都不稀罕看:“毛线有人做出来很简单的。就是羊毛处理手法以及颜色配比而已。现在看着粗糙,再过几年,不对,不出今年就出来差不多的了。”

    秦沛瞬间紧张了,把眼前的假货抛之脑后:“今年就能出来了?那我们怎么办?”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口碑啊。”丁皎皎裹着被子爬在炕桌上把两团毛线放到一起对比:“现在假毛线出来了,而且打的是我们的旗号,我们就应该去打假,巩固秦氏的品牌效应。到时候就算有质量差不多的毛线出来,大家也只认可我们的毛线。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们要不断地推陈出新。这种毛线的颜色还可以流行一阵子,等着过去了,我们再推出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