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沛感觉到丁皎皎捏了捏自己手心,含笑点头:“当不得大恩,这些年我们家也沾了不少皎皎的光。这孩子是个能干的,又体贴懂事。想来也是随了长公主的聪慧。”

    秦沛会说话且不居功自傲,叶婉仪很是喜欢,更喜欢他们把皎皎教养的这么好,放下公主的身段,她与秦沛相处的极好:“此间事了,你也要常常来看我才好,你若是不来,我就派秋嬷嬷去请你。”

    秦沛与叶婉仪也相处愉快:“自是要来的,只是公主清净惯了,别嫌我话多就好。”

    生母养母相处的这么好,丁皎皎稍稍放心,笑着岔开话题,说起海边的趣事来。

    次日一早,孙侯府一个婆子到大理寺投案,供述孙侯夫人憎恨丁皎皎害的孙琳毁容惨死,遂买通人手报复。

    原本这婆子是想依照孙夫人的示意,找人混进丁家,辱了丁皎皎的清白,可丁皎皎太谨慎了,身边从不离人不说,随身的车夫似乎也带着功夫。

    家里还养了一个武夫,警惕性特别高,几次都没能混进来,最后婆子退而求其次,让人去皇庄买通庄头下药,毒死长毛兔栽赃给丁山,让丁皎皎不死也要脱层皮。

    孙侯府的这个婆子只认了长毛兔的投毒案,对于丁府投毒案拒不承认。

    程朗抓住的探子是经过训练的,卸了牙齿让对方不能自尽,也没办法审问出什么。

    不过凡事但凡做过,总是有迹可查,就顺着那么一丁点的线索拔出萝卜带出泥,京城的探子不说拔出来个七七八八,最起码拔出来了四成。

    挨个审问下去,对照口供后找到漏洞挨个击破,最终还是查到了武王余孽上。

    查到这里,程朗便人间蒸发了。

    丁皎皎再也联系不到他,便是沈晞白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过幸运的是,丁府投毒案也水落石出了,嘉兴帝特意召见丁皎皎以示恩赏,皇后娘娘也举办了一个小型宫宴,邀请小李氏,肃王妃与长公主,一同用饭,也算是为他们讲和。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对内就是委屈了他们几个,尤其是丁皎皎与小李氏,一个背了黑锅,一个要陪着演病重垂危,在家里呆了那么久。这年月,被人说快死了,都是不吉利的。

    丁皎皎不愿意进宫,可还是被秦沛与叶婉仪两个拉着起来换衣服:“普通人一辈子都想着进宫呢,你竟然不想去。”

    丁皎皎看叶婉仪一眼:“我打小娇养着长大,便是过年你们也没让我跪过。进宫以后,跪这个跪那个的,陛下与皇后娘娘倒也罢了,宫里大大小小的主子那么多,我见谁都要跪吗?”

    叶婉仪失笑:“你是我的女儿,见了他们不必跪。这宫里后妃,也就皇后与贵妃能让人尊敬一下,其余的不过都是妾室,无碍的。”

    丁皎皎看着穿衣镜中一层又一层的繁复华丽的衣裳叹气:“好在不是夏日里,不然穿这么多还不热死。”

    叶婉仪轻拍她一下,转头对秦沛道:“我进宫去,家里还劳烦你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