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然而起。

    没有理会百官们的哀嚎。

    而是快步走出了指挥舱。

    甲板上,几乎已经没有了人烟,只有几个水手,扑哧扑哧的撤下风帆。

    远处,也看不到敌船舰影。

    想来,是那瞭望台上,用望远镜的水手观望到的。

    整个人间渣滓王不仕号蒸汽船,已是如临大敌。

    可是舰船,依旧飞快的行驶,朝着东南方向而去。

    巨大的船影,在正午的阳光之下,于海面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海底下的叶轮,在水面下翻出水浪。

    方继藩已是疾步而来:“要开战了,请陛下和诸公,立即进入底舱。”

    “齐国公你不是说笑吧?”

    那梁储快步的上前,真打啊?

    方继藩正色道:“前方不远处,就是我大明心腹之患。这些人,就在数日之前,袭击了我们的登州,杀戮我们的军民,烧了我们的水寨,而今,堂而皇之,想要离开,现在,我们距离他们,近在咫尺,陛下已下旨,全力追击,尽歼贼舰,我方继藩受命,岂有避战之理?若今日退缩,我大明的海权,便尽落于贼手,今日他们袭登州,明日就敢袭泉州,到时,天下各州,尽在他们炮口之下。而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来的说笑?”

    梁储无语。

    马文升急了:“以一敌四,此乃莽夫的行为,大丈夫临机而断,不可鲁莽,不可鲁莽,何况,陛下尚在船上,你方继藩………陛下……陛下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你方继藩吃罪的起吗?”

    方继藩按剑而立,厉声喝道:“到了这个份上,我方继藩尚有随时以身许国的勇气,陛下自当会以国家社稷为重,岂会退缩。”

    所有人都看向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什么天子哪,位高权重哪,九五之尊哪,这一切,都是在权力框架之内,可出了海,原有的权力框架,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至少,佛朗机人,断然不会理你什么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