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泰然处之,爱咋咋地。

    他有时,要亲自去给女医们上课,上课时,会有专门的嬷嬷坐在课堂的角落里。

    没办法,哪怕是方继藩做出如此出格的事,依旧,还是抵抗不了这个世上,强大的惯性。

    唯一给这些女医的家长们安慰的是,公主殿下已亲自出面,使人保障所有女医们的安全。

    看着这一个个拘谨的女子,她们坐在课堂里,一个个娇柔无比,哪怕是见了男子,便俱都羞涩的不敢抬头的模样。

    方继藩心里苦笑。

    好在方继藩还是很有亲和力的,这一点京师内外,是共识,用某些人的话而言,那便是方继藩哪怕是被人骂做是狗东西,那一般人家也会加一个前缀,叫人模人样的狗东西。

    方继藩坐下:“近来,你们的恩师苏月,编撰了一部医理汇编,你们都开始学了吧。”

    没人答应他。

    方继藩无所谓:“苏月这狗东西,人是愚笨了一些,可做学问,还是很扎实的,我乃你们的祖师爷,这医学,其实我也不甚懂,只晓得一些皮毛罢了。”

    女医们纷纷诧异抬眸。

    她们很好奇,分明是个青年,就成了祖师爷。

    何况,方继藩眉清目秀,尤其是那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还真有几分人模人样,甚是亲和。

    女子们足不出户,没见过人心险恶,她们的父母,如防贼一般的提防着她们受任何的冒犯,却令这些大家闺秀们,养成了单纯无比的性子。

    她们开始偷偷打量方继藩。

    带着羞怯。

    方继藩道:“古之名医,不可胜数,扁鹊、张仲景,华佗,想要和他们比肩,何其难也,不过在这西山医学院,所学习的,却是一种学习方法,何谓方法,便是群策群力,吸取所有人的研究心得,去研究医理的本相,如此,方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系统的去学习,今日,你们所学,都是我这祖师爷,以及你们的恩师、师叔、师兄们的经验,他日,你们也会有经验,流传下来,光耀后世。”

    方继藩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些西山医学院与别处的不同,而后道:“若在此,生活起居有什么困难,自可和香儿说,她以后,便是你们的院长,学习上,可以来寻我,寻你们的恩师和师叔请教,好生学着吧,他日成才,也教人知道,巾帼不让须眉。”

    巾帼不让须眉。

    一个女子站起来,道:“祖……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