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次日。

    如许多人所预料的那般,弹劾的奏疏,犹如雪片一般飞入了宫中。

    这些弹劾奏疏,几乎都可以用箱子来装载了。

    弘治皇帝对于昨日发生的事,只是略有耳闻,倒也不觉得有多严重。

    人家做买卖而已,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可当他打开了奏疏,却是有些懵了。

    太子去耍猴戏啦?

    就为了开一家铺子,太子亲自去刷猴戏,这……

    疯了……简直就是疯了……

    弘治皇帝淡然不下来了。

    他自觉得,自己对朱厚照和方继藩,已是十分的鼓励了。

    像自己这般如此开明的天子,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若是换作其他天子,容得下这样的太子,容得下方继藩吗?

    固然这两个家伙有许多的长处,可这一次,显然是玩过火了。

    一个铺子,满打满算,一日就算让它挣几百两银子……这已是极限了,就这么个铺子,太子跑去耍猴戏?

    弘治皇帝倒是不如这奏疏中痛心疾首的高呼,太子此举,实是有碍国体,有辱列祖列宗。

    事情没有这么严重。

    弘治皇帝治国数十年,深知银子是好东西,有了银子,才能养兵,才能赈灾,才能修桥铺路,这社稷的根本,国家的兴亡,本身就和银子息息相关。

    没有银子,你就得加税,加税多了,百姓不堪重负,就要离心离德,要反。面对叛乱,你就得弹压,弹压就需兵马,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还是银子。

    古往今来,多少的王朝,不就是死在这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