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修屋……”邓健诧异的惊叫。

    方继藩一拍他的脑壳:“狗一样的东西,少爷之所以得病,定是因为这宅子太过老旧,翻修,懂不懂?”

    邓健又露出了笑脸,道:“少爷说的好,少爷是说府上阴气重?懂,我懂,可是……要修葺宅子,很费银子的。”

    方继藩眉毛一挑,道:“堂堂南和伯府,还缺银子?”

    “缺!”邓健的回答让方继藩有点懵了:“少爷平时是不管事,府里京郊的庄园数千亩的良田,可毕竟,种出来的也是粮,伯爷虽有恩俸和赏赐,实银却是不多,都是咱大明的宝钞。”

    宝钞啊……方继藩懂了,这就是大明特有的纸币,可惜,朝廷印的太多,其实不值几个钱。

    他猛地想起,这个时代的经济特征本就是如此啊,土地的价值虽高,可富户们大多都是租给庄户耕种,收来的当然是粮食,而这粮食,也都是用谷仓堆积起来,虽也换钱,不过南和伯府毕竟这么大家业,开销也多,自然而然,也别指望账面上有多少现银了。

    这样装疯卖傻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得独立自主才好,人只有独立自主,比如有了钱,才不至于被人管束着,动辄被抓住扎针。

    何况,自己当真要做一辈子的败家子?

    不成!方继藩觉得自己上辈子好歹也是学霸,五好青年,要自强,要自立。

    可是没银子怎么办?

    方继藩眯着眼,突的激动起来。

    有财路!

    现在是弘治十一年三月十七。

    半个月后,方继藩依稀记得通州的地方志里有过记载,说是有数十艘船载着乌木的船在北通州沉船,再加上乌木在弘治年间日益被贵人们所推崇,因此,乌木的价格持续攀升,方继藩记得乌木的价格暴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乌木本就难得,而一般的船运都是将大宗的乌木一起装船,这数十艘船一沉,就意味着未来市面上的乌木将会出现极度的紧缺了。

    方继藩眼睛一亮,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囤积乌木。

    可是……银子呢……即便是价格翻番之前,这乌木的价格也是吓人的,他眯着眼道:“府里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邓健打了个哆嗦,惊慌地看着方继藩:“理当没多少了,至多也就几百两现银罢了,少……少爷,您……您又想……”

    一听几百两,方继藩就泄了气,不过很快,他又有了一个念头,没有银子,可是方家有地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