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二字,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朱厚照依然没有像从前一般激动,居然很认真的道:“多谢父皇。”

    “……”

    弘治皇帝面上的笑容依然留存着,眼角却是扫了一眼方继藩。

    方继藩一脸无辜,又跟我有关系?好事坏事都要我背锅?

    “太子啊……”弘治皇帝突然道:“你说说看,而今大米市价几何啊?”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突然袭击,绕到了朱厚照的身后,直接就给了朱厚照一闷棍。

    你不是说你与流民同吃同睡了吗?你不是说你已有了同理之心吗?

    好嘛,看你知不知民间疾苦,这还不易,这是最简单的问题,若是这个都回答不出,你们两个黄口小儿可就露馅了。

    哼!

    你在西山,自封秀才的事,以为朕不知吗?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朱厚照却是奇怪地看了父皇一眼,很耿直的摇头道:“儿臣不知。”

    “不知?”果然,露馅了。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

    他的御案上,恰恰摆着一份厂卫的密报,当今的米价一清二楚,弘治皇帝目光掠过了失望之色,是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果然,又在这里欺君罔上。

    这是把朕当做傻瓜了。

    想到这里,弘治皇帝冷笑道:“你连米价尚且不知,也敢说与民同吃同睡?有了同理之心?也敢说知道了民间疾苦?朕告诉你吧,自入冬以来,米价上涨了一成,朕正在为此而忧心忡忡……”

    “父皇……”朱厚照突然打断了弘治皇帝的话,深深得看着弘治皇帝。

    方继藩也奇怪的看着弘治皇帝,这不是他想表现出不敬,对于天子,方继藩一向是很恭敬的,因为……他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