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顿时乐了,忙是迎上去,刚要开口:“殿下好……”

    呀字还没出口,方继藩的脸,顿时绿了。

    朱厚照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没错,可以确定,是朱厚照自个儿生的。

    这孩子在朱厚照的怀里,眼睛露出来,显得很惶恐。

    一见到方继藩,又忙将脑袋埋进朱厚照的怀里,有点怕生。

    方继藩觉得天旋地转,突然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死了还干净一些。

    “殿下,你这是想做啥?”

    朱厚照累得快瘫下来了。

    从紫禁城一路跑啊跑,跑到西山,足足两个多时辰,若不是他体力极好,怕早累死了。

    他拼命的喘着粗气,老半天,方才道:“本宫仔细想了想,不能让本宫的儿子,给那些狗东西给害了,让他们教授载墨读书,将来,十有八九,要变成父皇那样的呆子,所以,今儿,我让刘瑾去吸引了坤宁宫乳母和几个宦官的注意力,本宫一把将孩子抱了出来,这孩子,本宫自个儿教授他学问,不不不,想来想去,你来教,本宫交给你了。”

    “……”方继藩额上,冷汗淋漓,他抑郁了。

    这家伙……为何就不消停一下啊。

    “呀。”方继藩想起什么:“那刘瑾呢?”

    朱厚照才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看着方继藩,老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道:“没见他,可能已经被打死了。”

    这是极严重的事,皇孙被太子抱走,哪怕张皇后和陛下不打死太子,作为给太子放风以及帮凶的刘瑾,十有八九,也死定了。

    方继藩心里忍不住涌出了悲呛:“我可怜的孙子啊,你死的好惨。”

    心里悲痛到了极点,早知如此,那六七万两银子,就收下了,可自己怎么就会蠢到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好了,线放长了,饵下了,鱼死了。

    朱载墨一听方继藩失声痛哭,方才一阵惶恐,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可怕的事在发生,一下子从宫里的舒适怡然,转眼间颠沛流离,吓的竟将本能都忘了,方继藩这么一哭,激发了他的本能,他张嘴,露出小乳牙,似是蓄了力,接着呜哇一声,滔滔大哭。

    “别哭,别哭。”朱厚照忙是拍打怀里的朱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