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压手势。

    示意宁恒坐下。

    着手于案桌上的书,娓娓道:“开春之后,便是岁考,即日起我将授尔等科考之利,早上授四书,午后授五经,今日,便教《礼记》,我大梁以儒治国,《礼记》曰: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先皇文帝,遴士以礼为首,遴官亦如此,尔等当谨记。”

    宁恒放下鸡腿,默默打量台上老秀才,虽然被朱子涛坑了一下,但是他心中此时欣喜无比,早间之言,实则告知老秀才,他想学点真东西,下午一到,老秀才就改授礼记,服务于科考。

    由此可见,老秀才虽然刻板,但绝非顽固无才混束脩之人。

    而他口以道德仁义起讲,一语双关,表面是说礼记内容,另一层则暗斥责自己不守礼规,遂又告知大梁科举根本和要害,以为训诫。

    若是以往那具灵魂,只怕无法理解其中深意。

    如今宁恒心思通达。

    领悟真义。

    暗呼厉害。

    这样一个老先生。

    考了二十八年秀才而不中?

    科考之路。

    恐怖如斯!

    宁恒甚至有那么一瞬的动摇。

    可一想到今日在定康县遇见老宁,单独叮嘱的话,宁恒又顺下心来,一心聆听老秀才注释讲解《礼记》。

    行与不行。

    总得试试。

    至少不留遗憾。

    随着老秀才进入细讲精讲,宁恒渐渐专入,以笔作记,摘抄在宣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