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炳才扛着大梁旗帜,带着翻译榆根和打扮成他仆从的盛斌副将一起骑马去北戎营地。

    他已经来过一回,熟门熟路的,知道距离大营一百里就会被人擒拿。

    但是盛斌不知道啊,他被人从马上撕下去的时候,下意识就拔刀了,然后刀就被人踹飞了。

    阮炳才扑到他身上,吱哇乱叫。

    翻译则扑到阮炳才身上,同样吱哇乱叫。

    范斌倒是听懂了小翻译榆根说的北戎话,是在解释他的身份,求北戎斥候不要杀了他,但是阮炳才……

    阮炳才欺负北戎斥候不懂汉话,根本是在叽里咕噜瞎说话,还喊了一句“一斤是十六两不是十四两”。

    范斌气得两眼一黑。

    那几个斥候倒是对阮炳才有点模糊的印象,看他们三个一个瘦书生,一个十三四岁说话大舌头的小子,一个矮墩墩的黑脸仆从,平均身高只到他们胸口,顿时放下戒备。

    北戎人绑住他们的手,把他们扔到马上,牵着往军营去了。

    这种被当做俘虏送进敌方军营的耻辱感,让盛斌羞愤欲死,然则他脸太黑,别人只以为他是头朝下脸充血了,没看出羞愤来。

    到了地方,营地中人见斥候归来,马背上还驮着人,过处惊起一阵怪叫,盛斌的脸就更红了。

    他的刀被缴了,被人从马背上扔到地上,和阮炳才还有榆根一起被推进了个破帐篷里。

    这些北戎人目无军纪,行动间毫无章法,都来围观看热闹,还有个人往他头上扔了块刚吮过的油腻腻的鸡骨头。

    盛斌觉得这些年忍的辱都没有这一刻来的重。

    进了那个四面漏风的小帐篷,阮炳才熟门熟路地找了个破木板坐下。

    盛斌问:“这些小狨子准备把我们关……”

    “喂!说话注意点,别以为这里真没人懂官话。”阮炳才提醒他。

    盛斌虽不情愿:“好吧,他们要关我们多久?”

    阮炳才道:“我怎么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