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来说去,就是觉得那个女婴不该活,天要溺她,又为什么要让她出生?”江宛依旧不服,“你溺女婴,我也溺女婴,来日天下尽男婴,这世道就会好吗?”

    席先生说:“所以这是取舍之道啊,有舍也有得,再者说,你救她一时,救不了一世,救她一人一世,救不了百人百世。”

    江宛道:“等我当了皇帝,就可以救百人了。”

    席先生道:“你不能,天也不能,既然你说这是农耕时代,那你心里不是很明白吗?”

    “不甘心而已,”江宛慢慢暖了起来,“听你侃侃而谈,想来你若做皇帝,应该会是个好皇帝吧。”

    席先生一怔:“原来说这么多,是为了问我这个啊,你这试探可太笨拙了。”

    乍遇热气,江宛脸上浮起两团红晕:“我不会试探,所以你告诉我就行了。”

    “齐人九五命数已尽,我无此命,若逆天而行,必定不得好死。”

    这甚至可以算是很重的誓言了。

    江宛点头:“我明白了。”

    席先生道:“我不怕告诉你,在我的设想里,那位小王爷回汴京做皇帝是最好的,当然他做摄政王也不错。”

    “余蘅有这个命?”

    “皇帝的儿子都有这个命。”

    为了天下安稳,人心不浮,的确应该弃幼主而择余蘅。

    不过……

    “余蘅是不愿意的。”

    席先生逗她:“你怎么知道,你也这样试探过他?”

    没有试探过,但江宛亲眼看见了余蘅离开汴京后有多么舒展快活。

    “那我来告诉你个秘密,安阳手中有一味毒药,她是从南齐那里得到的,可以使人生不出孩子,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已经找机会给承平帝下过此药了。”

    江宛瞪大眼睛:“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