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我看过卷宗,宁剡剿匪就是为了你,为了你这个幽州望龙关的逃兵。”

    于堪用的脸色煞白一片。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除了倪脍晓得些内情,暗暗琢磨着要报信给昭王知道。

    一直躲在马车里的席先生伸出头来,意味不明地感叹一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江宛佩服宁小将军,天然就有立场,很是看不上于堪用:“别人可以放,这个于堪用一定要留下。”

    于堪用颓然坐倒,看着不远处的两匹瘦马,嗟叹一声:“作孽啊。”

    霍女侠:“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赶路吧。”

    自此,他们便快马加鞭往定州赶,一直没有停下来休息,一天一夜后,总算是看见了定州城门。

    定州是梁人地盘,江宛便没有再特意做遮掩。

    卞资因口舌便给,擅长与差人打交道,所以这给城门兵验看过所文书的向来都是他,加之他出手大方,所以总是顺利进城,这次也不例外,一行人风尘仆仆,待到明家宅子后,只草草吃了顿饭,便将于堪用提到了堂前。

    江宛低头喝了口茶水。

    此时大家都在,席先生,霍女侠,倪脍还有卞资,各自拣了张椅子坐下。

    江宛环顾一圈,按她的意思,除却她与倪脍,最好是谁也不要旁听。

    她看了倪脍一眼,倪脍会意,揽住卞资的肩,把他从宽椅上拔出来,快步往门外去了:“他们说话没意思,走,咱哥俩去街上看看。”

    待他们二人走了,霍女侠和席先生都没有挪一挪屁股的意思,江宛也不好劝,便看向于堪用:“你自己说吧。”

    “未料得我智多星逃了五年,还是被你们抓住了。”于堪用感慨无限。

    江宛:“你这人倒有意思,一会儿扮作诸葛亮,一会儿自比为吴用,合着三国梁山的智谋,被你一人占尽了。”

    于堪用的上半身被捆得严严实实,一屁股坐下,颇有些混不吝的意思:“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江宛见他态度无所谓,不由好奇:“宁将军说你收到风声后,带着兄弟在望龙关一战的前夕遁逃,你会不顾袍泽情谊一逃了之,肯定是怕死的,如今又在嘴硬什么呢?”

    于堪用垂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