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顾上问“额格其”是什么意思,江宛问:“她要不准备呢?”

    “那就是夫人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江宛:“……好吧。”

    她把手按在左胸,行了个北戎的礼节:“多谢大王子体恤。”

    呼延斫豪放地对她摆了摆手,然后继续吃葡萄。

    江宛最后看了眼晶莹剔透的葡萄,狠狠心,转身走了。

    呼延斫办事的效率很高,江宛刚出帐篷,便见钦噶身边站了位把裤腿细细扎进靴子里的利落大娘,二人俱下颌微方,鼻子有点塌,一眼便能看出纵然不是母子,也是一家人。

    江宛一愣,下意识问:“额格其?”

    那满面风霜之色的大娘就笑了,用口音浓重的汉话道:“你好,小姑娘。”

    “你好,”江宛傻乎乎地对她笑,“你叫额格其?”

    钦噶板着脸看她们说话,等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回去站岗了。

    大娘拍了拍胸脯:“我叫海勒金,你叫我额格其,照顾你的人。”

    江宛奇妙地听懂了她的意思,眼前这个健壮的手指粗糙得像树干的中年女子给人一种极为可靠的感觉,江宛不得不承认,海勒金的爽快已经博得了她的喜欢。

    “走,”海勒金大娘雷厉风行道,“吃饭。”

    总算能吃东西了。

    江宛深深叹了口气,像条小狗一样巴巴跟了上去。

    海勒金大娘把她带到了一处被两个小帐篷围绕的大帐篷前,然后拍着胸脯:“我家。”

    空气中已经弥漫着炖羊肉的膻味和鲜味,江宛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

    海勒金把她领进去,帐篷里有些昏暗,江宛直勾勾看着火塘上架着的锅子,一个没留神,一个小孩子从身边窜了过去。

    海勒金又给她介绍:“我的第三个孙子,哈日伊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