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是肯定磨出来了,刚才又爬上爬下,不知这水泡可破了不曾。

    余蘅一言不发,朝外走去,江宛忙跟上去。

    又进了另一间屋子,摆了九个蒲团,供着一尊栩栩如生的菩萨塑像。

    过了一会儿,护卫提着个老尼进来。

    余蘅仍抱着血污肮脏的牌位,见老尼被扔在地上,竟盘腿而坐,默念经文,不由好笑:“瞧静廉师太的模样,倒是我成恶人了,烦请师太睁眼看看这牌位,你可认得?”

    老尼睁眼,朝余蘅怀里看去。

    “这是……”老尼满脸惊色。

    “看来师太是知道了。”余蘅面色阴沉。

    “这牌位是益国公当年送来的,说是孤寡族妹,想放在春慈堂里受些香火,续了百年的灯油钱,可一场大火,春慈堂被焚毁,多数牌位都被抢了出来,贫尼以为这位刘夫人的牌位被烧毁在烈火中,又逢一场变乱,再不见霍家人再来,贫尼便私下另做了一块牌位,如今也供奉在春慈堂中,因当时是益国公霍家派人来交了牌位,贫尼糊涂,那块牌子上写的是霍氏,公子去春慈堂第三排找,必定能找到!”

    余蘅没说信不信,只对护卫:“带她去看看,顺便看看春慈堂底下。”

    江宛脚疼得厉害,便挑了个蒲团坐下。

    等护卫再带着静廉师太来时,师太脸上已血色一空。

    护卫道:“的确有一块霍氏牌位,没有生卒年。”

    看来这师太所言非虚。

    静廉师太对牌位深深一礼:“贫尼竟不知道庵中竟有这等腌臜事,是贫尼失察,叫刘夫人白受了这些年的业火之焚。”

    余蘅:“春慈堂既然被烧了,是何人重建?”

    “当时太后在大相国寺敬香,听闻此事,当即捐出一百两银子,还派了人来修葺。”

    余蘅冷笑一声:“果然是她……”

    是了,这天底下知道世上有个刘卿宁的人,恨刘卿宁恨得要让她下地狱的人,也只有太后了。

    余蘅杀意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