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蘅敛了笑容,做出副严肃的模样:“南齐人被打得元气大伤,南齐王也已经是迟暮之年,不比北戎王正当壮年,龙精虎猛,南齐朝中乱象频起,几个儿子各怀异心,也就这个多荣王耽于吃喝,不得南齐王的宠爱,才被推出来做了这个押送贡品的差事。”

    江宛思索着:“与南齐人联合很简单,南齐朝中皇储之争难分胜负,大梁的支持和资源对那些皇子来说非常重要,以利诱之,他们自然愿意听吩咐办事,可覆天会手中未必有能打动北戎人的筹码。”

    “其实我也这么想过,”余蘅道,“北戎王固然雄才大略,却也自负,十分难打动,就算覆天会拿得出足够分量的筹码,说不定北戎王依旧坚信凭他自己大军南下,也能成事。”

    “他们需要乱象,其实什么也不做,等开始打仗了,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江宛不知不觉又喝了一口苦茶,“殿下不觉得奇怪吗?”

    余蘅道:“我从来不认为他们只想另立新君。”

    室内陷入了寂静中。

    江宛咂摸着舌尖苦涩的滋味:“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为什么这么确信,一定会有仗可打?”

    她纤长的睫毛一垂,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余蘅一怔,这姑娘就差直接说她怀疑我了。

    “会这么问,”余蘅笑了,“这是夫人终于要开始相信蘅了。”

    江宛闹不清他是不是怒极反笑,只得干巴巴笑了一声。

    余蘅脸上的笑根本止不住,像是有人推着他的嘴角向上似的,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傻,只得先说了句:“是我失态了。”

    余蘅咳了声,正色道:“我自然是知道有仗可打的,因为北戎王庭中也有轻履卫。”

    “哦豁,”江宛撇过头,“既然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也没见你……”当皇帝啊!

    算了,这话不能说。

    江宛又吃了一块白糖糕。

    余蘅:“怎么不把话说下去?”

    “没心情。”江宛叹了口气,“靖国公夫人说的恒丰十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