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对蒋娘子生出了些许疑心。

    春鸢在一边听见了,也是若有所思的。

    春鸢承认自己是昭王的人后,倒是很稳得住,对待府里诸人的态度一如往常。

    江宛对昭王在这府里的布置很感兴趣,然则有些事情若是她问得多了,倒不晓得春鸢的主子会怎么想,于是她干脆不问,只确认了一件最要紧的事。

    “那个凭舟,可是你们的人?”

    桃枝与凭舟也算是两情相悦,若是那凭舟也是存了别的心才去接近桃枝的,怕是二人难长久,桃枝也会受伤一回。

    春鸢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是。”

    放下了这桩事,江宛才说起蒋娘子来。

    “她在这个节骨眼投奔来了,又是个走投无路的,你们定是查过她的,可曾发觉不对?”

    春鸢摇头:“查必是查过的,应该也没查出不对来,否则早就把她挪出去了。”

    “那就再叫他们重新查查。”江宛到底没说出别的话来,一是在查清前不好节外生枝,二是这蒋娘子的身世又实在可怜,早前在家里是个受宠的庶女,好赖嫁了人,夫君又早逝,留下孤儿寡母受人欺侮,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只得寄人篱下。

    “夫人,夜已深了。”春鸢委婉提醒了一句。

    江宛便也从善如流:“那就睡吧。”

    春鸢一边给她铺床,一边道:“明日便是端午了,先生也不来,夫人可要担心少爷和小姐闹翻天了。”

    江宛笑了:“那就把他们带去江府,叫阿辞带着他们玩。”

    端午那日,汴京格外热闹,赛龙舟,跳钟馗,满街都是出来游玩的人。

    只是江宛却不在此列。

    端午的习俗里有小儿佩长命缕这一节,这长命缕又以孩子他娘亲手编的为好,江宛本着别人家的孩子有,自己家的孩子也必须有的信念,决意多编出几条来。

    阿柔圆哥儿还有蜻姐儿是必戴的,无咎和小辞也得有,程琥福玉那处也可以送个心意。

    编这长命缕倒也没有那么简单,要把五色丝线细致地结成索,很是累手指,不过做上手了,又有点瘾头,江宛一口气编了十来条,又想起从前上街,买过些雕得极为可爱的木头生肖,当时见那手艺人雕得实在可爱,便多买了几套,此时正好可以拴在长命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