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想到此处,忽然听见沈望又开口了。

    他似乎很无奈,也很真诚:“到底是学生有所不足,夫人才会避我如避蛇蝎,先生,不是学生不愿,是学生不愿强人所难。

    沈望今年春闱大有可为,又是个家世清白的,中了进士后,说不定被哪个当朝大员榜下就捉走了,根本不必妄自菲薄。

    可他偏偏摆出了这样低的姿态。

    江宛不由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分了。

    她身上这一重“郑国夫人”的身份,给了她身份和便利,但也给了她未来的夫君极大的压力。若是她的夫君没法熬成一品,怕是会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在京中很难抬头做人。

    敢娶她的男人,这世上真不多。

    跟沈望比起来,她的条件并不算好。

    沈望这一番话,让她心里极为别扭。

    江老爷子也有些不信:“她何曾避你如蛇蝎了?”

    沈望却没有回答。

    老爷子又拖长了声音问:“莫非……你们俩私下还有什么来往不成?”

    沈望自然否认:“只刚才,夫人对我已是避之不及。”

    这倒是真的。

    江老爷子没法睁眼说瞎话:“若是你们没有缘分,便不提了。”

    江宛听到这里,才小心翼翼地从窗口离开。

    若是沈望与祖父都能对她死心,对她来说,无疑是好事一件。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沈望当即变了脸,从凄凄惨惨变作了豪情万丈。

    “虽然夫人似乎不大看得上我,但我也不至比宋归竹还要差吧。”

    “宋吟可是十九岁的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