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半天的衣服架子,江宛才算完全清醒过来。

    紧接着,她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进宫了。

    江宛与春鸢确认:“那太监只说皇后下诏让我进宫,还说了别的不曾?”

    春鸢摇头:“嘴紧得很,什么也不肯说。”

    她最后替江宛理了理衣摆,这套朝服便算是穿整齐了。

    白葭忽然叹道:“夫人这样漂亮,若是把头冠也带上,岂不迷死人了。”

    她是第一次进屋里服侍,从前没见过江宛按品大妆的模样。

    “迷不迷死人我不知道,”江宛笑着指了指脑袋,“反正是沉死人了。”

    春鸢见她一抬手,衣裳又皱了,忙道:“夫人,您安生一会儿吧。”

    江宛悻悻放下手,不敢再做怪相。

    红蒹跟着凑趣:“多少人巴不得能带上这九树冠,夫人却嫌它沉,真是好没道理。”

    江宛却理直气壮道:“我就是没道理的人。”

    满屋子丫头又都笑了。

    江宛一低头,看见乌鞋上的金珠串,便有些发怔。

    若是事情顺利,这衣裳大约也穿不了几次了。

    她抬手抚了抚袖口的三道五彩雉鸟纹,一时叹了声气。

    紧锣密鼓地换好衣裳,江宛便上马车进宫去了。

    这次进宫她已经有些熟门熟路的,自认不会再出上回被门槛绊倒的幺蛾子了。

    但是这次,却出了别的幺蛾子。

    在宫道上走时,她远远便看见一身宝蓝色衣裳的女子正站在路中央,就疑心是福玉公主,走近一看,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