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近在书上看到的,光是太祖年间就有三例,大梁刚立国时,女子的生存环境极为宽松,如今走过将近八十年,虽与前朝相比,大梁的民风还算开放,但是比起太祖时期,已经严酷了许多。

    春鸢听了这段话,脸上震惊的表情是遮也遮不住,一时瞠目结舌,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江宛忍不住调侃道:“怎么,为前途忧心起来了?”

    “不是,只是夫人……太突然了……”春鸢语无伦次,“奴婢还是去知会韩护卫……奴婢……告退……”

    江宛看着她飘飘忽忽的背影,不由叹了声气。

    用过午膳后,江宛去外书房看邵先生给圆哥儿上课。

    邵先生虽然为人和蔼,但说实话,上他的课,真的让人很困。

    江宛才听了半刻钟,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连忙拉着梨枝,悄悄走了。

    依她看,邵先生教圆哥儿,其实是有些不合适的。

    毕竟圆哥儿年纪还很小,坐不住,注意力也不够集中,许多事情都不懂。

    若是让江宛自己说,等到六岁开蒙就差不多了,可池州那头的长辈非要他一到汴京就开蒙,简直就是揠苗助长,这也是江宛对宋家印象极差的源头。

    她是不能把圆哥儿留在宋家的,光是听桃枝和梨枝描述,她就能想象到池州宋府到底是一个多么压抑的地方,她不能让圆哥儿在那种地方长大。

    而和离,是她早就考虑过的。

    按本朝律法,丧妻丧夫都可以自行和别人再次成亲,可这里头有一件事男女不一样,就算丈夫死了,寡妇还是夫家的人,只有改嫁了,才是另一家的人,这也就意味着,江宛一天不嫁给别人,她就要侍奉宋家长辈,管着宋家铺子,照顾宋吟留下的妾室庶子。

    她没有时间来慢慢筹谋,她随时可能被人弄死,要是死前还要受这些闲气,管这些闲事,她不如现在就去死。

    而她手里也不是完全没有筹码。

    承平帝就很需要她好好活着。

    而当务之急,就是圆哥儿这件事,她预备和邵先生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少上些课,叫圆哥儿先把兴趣培养起来,不要太急于求成了。

    她这里想着,梨枝却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汝阳侯府上请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