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水花细响,众人一一入水,从崇化坊坊内暗河潜下,往莫宅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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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殿的偏殿中,等着圣人宣召的众大臣已尽皆色变。

    据连美人所言,皇后在圣人饮食中所下的慢性毒/药,是导致圣人身体衰败、一病不起的原因,她作为圣人宠妃,在圣人病中侍奉汤药,无意间发现此事后却被皇后下狱。

    “求诸位大人救驾!”韩青湖说完原委忽然跪下,身上无一丝传言中狐媚惑主的气息,甚至与外界传言的大厢径庭,明亮的灯火下,她形容憔悴,满身狼狈,五官虽然不错,但称不上绝美。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掖庭里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后跪在大殿内,求他们救驾。

    “弑君纂位是大罪,我等也不能因尔片面之辞而妄下定论,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之人,其所出太子本就是储君,她又何必行此罪事?你说她毒害圣人,可有证据?”殿上有人出言置疑。

    “我区区美人,又怎知圣人与皇后娘娘间的事,只是圣人病前曾扬言彻查二十年前韩家勾联叛党一案,与娘娘曾经大吵一架,个中缘由我并不清楚。”韩青湖挺直背脊,哑着嗓音道,“大人问我要证据,证据……就是我!”

    众人一怔,便听她续道:“圣人汤药自有皇后娘娘的亲信负责,我一个美人插手不得,只能趁着每日她们送药来之时,以试毒为由,替圣人饮下部分汤药。汤中所下是慢性毒/药,不会立时致人死地,也不会叫人立时察觉,但我已连饮数日,体内必然也积蓄毒性,只消请太医院的大人替我诊治,便可知晓。”

    语毕,她抬眸望向林宴,眸中隐约狠色闪过。林宴方悟,韩青湖送出的两幅画中那幅他们无法解释的画是何意思。为了报仇,韩青湖已不惜一切代价。

    “不必再说,连妃所说之事容后再查。若然为实,圣人恐怕身处危难,救驾要紧,事急从权不可再拖。林宴,请勤王令,神威军已在宫外候命。诸位大人,随本将面圣,若是此女所言为虚,本将愿意一人承担罪责,向皇后娘娘请罪。”

    林朝胜走到殿中,掷地有声道。林宴躬身,双手奉上先帝遗令。

    “勤王令在此,匡扶社稷,忠护圣君,我辈之责。走吧。”

    林朝胜从他手中接下勤王令,震步而出,林宴退到殿门旁,让父亲与一众大臣鱼贯而出,他正要跟,赵睿安已经走到他身边,低声笑道:“其实我进宫,是帮人带话给你,不想竟看了这么大一出戏。”

    林宴面无表情地看他,他又道:“六娘让我告诉你,长公主被李家软禁于崇化坊的莫宅中,我看她那模样,是打算自己去救人。你是准备继续留在宫中,还是去瞧瞧她?”

    语音未落,赵睿安已见林宴波澜未惊的面容,寸寸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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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宋星遥爬到岸上,捂着口鼻打了细细的喷嚏。她高估了春日的气候,尽管天气回暖,但池水还是凉得浸骨,上岸后浑身湿透再被风一吹,由不得她不哆嗦。

    这个喷嚏换来裴远嘲讽的目光,似乎在说——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