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对面就是小镇唯一的医馆,隔得老远宋星遥就看到小小的医馆里挤满人,她大急:“医馆?有人受伤了?”

    “不知。”林宴一边拴马一边回她。

    宋星遥不等她拴好马就提裙往医馆冲去。小镇的医馆简陋,左边是药柜,右边是诊堂,堂上只有一位老大夫坐诊,如今被俞深、方遇清几人围个水泄不通。宋星遥前脚刚迈进医馆,就听到一声痛哼,正是她阿兄宋梦弛的声音。

    她吓得心脏漏跳一拍,推开俞深和方遇清挤进去,急道:“阿兄!”

    宋梦弛正垂眉丧眼地坐在凳上,身上倒没挂彩,看到她一喜:“幺幺!”

    “你伤到哪里了?”宋星遥冲到他身边蹲下忧道。

    “六娘子别担心,令兄无大碍,只是肩膀脱臼,大夫已经帮他复位,回去后休养几日便好。”方遇清开口道。

    “好了好了,我没事。”宋梦弛轻抚她发顶安慰道,“你呢?”

    “我也没事。”宋星遥这才稍稍放心,转头打量众人。方遇清和俞深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但看样子都是小伤,只是不见祁归海和燕檀,她刚想开口问话,便听身后传来哽咽的声音。

    “六娘子!”燕檀抽泣着过来。

    宋星遥见她眼眶通红,心里咯噔一声,只恐祁归海出事,她噌地起身,却见燕檀只是抹着眼道:“六娘子你总算回来了,吓死我了。”宋星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这才瞧见她身后的祁归海。

    原来诊桌后方还有张供病患卧躺的小床,祁归海就坐在床沿,他褪了左手衣袖,从肩到臂都包扎得严实,血色却仍旧透出。

    “阿海!”宋星遥又急急上前。

    祁归海见她第一句话便是:“六娘子,玄云金宝和崽崽安然无恙,现都在马车里,奴幸未辱命。”他说话间又要站起,宋星遥将他按下。

    “你坐着,别起来。伤哪了?”她问道。

    “没事,都是皮肉伤,已经上过药,娘子不用担心。”祁归海在她关切的目光下连连摇头。

    宋星遥看着他身上透血的白色布帛,以及受伤的宋梦弛,再想起昨夜重重危机,心里堵着的那口气忽然就窜上来,门口此时却传来方遇清和俞深的声音。

    “你怎么伤成这副样子,快进来。”

    “大夫,快给他看看!”

    料想是林宴进馆,人又呼啦一下围着他转,宋星遥心里梗的那口气怎么都消退不下去,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