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赶到早餐店时,远远就看见李秋坐在门外的椅子上,袖子撩起,神色颓靡地喝着啤酒。

    他走过去,拍了拍李秋的肩膀,看见人眼底的青黑,不禁笑道:“昨晚又通宵了?”

    李秋因为睡眠不足,整个人都是迟缓的,看着眼前背着光,笑容格外耀眼的人,忍不住咬牙道:“你这家伙才是,昨晚去哪儿鬼混了,让我等这么久。”

    姬清笑着说“抱歉”,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歉意。

    李秋瞪了他一眼,扶着桌子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差点跌倒时,身旁一直看着的人才伸出手扶了他一把。

    李秋站直后,胳膊上的手迅速收了回去。他不禁叹了口气,低着头说:“真是学不会体贴。”

    姬清点完早餐,抬起头问坐在对面的李秋:“你要来点什么吗?”

    李秋按着胃部,摇摇头,脸色有些不好看:“没胃口。”

    他语气有些不好,旁边站着点餐的服务员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李秋瞪了回去。姬清却只是轻笑一声,在菜单上勾了一笔,递给服务员:“好歹喝点粥,接下来不是还有行程?”

    李秋“哼”了一声,虽然脸色难看,但没有拒绝。要是被人看见李家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竟然有这副乖顺模样,恐怕听过他名声的人没有不惊讶的。

    李秋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姬清面前不一样。

    但谁叫他喜欢这个人呢。

    没有办法。

    姬清把餐牌递给服务员,对他温柔一笑,服务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哪见过笑容这么好看的男人,不禁脸红了。

    李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都没发觉。

    是的,李秋内心愤懑地看着对面人完美到看不出一丝破绽的笑容,二十多年来,他唯一一个动心的人,偏偏对他没有意思。

    姬清对他很好,但从来不会跨过那条线。

    李秋想和他继续做朋友,只好藏住心思,至少不主动说出来,就可以维持假象。

    “这次新做的曲子,怎么样?”李秋看重姬清,还有一个原因是在音乐方面二人志趣相投,姬清总能提出一些建议,让他产生新的灵感。

    说到底李秋是以音乐为生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