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不下去他继续犯蠢,祖宗忍不住哼哼道:“但凡入仕者,都要经过礼部的考核!教规矩懂不懂?还有,别老是东张西望的,你是乡下来的土鳖吗?”

    那他不是头一次来到这万千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翰林院吗?多瞅两眼咋了?

    不过听说是教规矩,路谦就淡定了,他打小就被祖宗摧残,这种小事儿难不倒他。

    在礼部派人来教导规矩之前,馆选的结果先出了。

    总得来说,馆选和词科的排名差不多,至少多数人是这样的,路谦则从倒数第二上升到了倒数第三。为此,祖宗是好一通的冷嘲热讽。

    “啧啧,乡试垫底,会试直接没考上,词科是取中了却是倒数第二,眼下的馆选又是倒数第三……我是不是应该期待一下,三年后的散馆考核,你给考个倒数第四?”

    路谦不稀得搭理他,只专心致志的听上峰给他们定品阶。

    就像路谦先前预料的那般,刚入仕的官员品阶普遍都不高。路谦本人被授以翰林院检讨一职,属从七品。

    而他们这五十人中,品阶最高的则是翰林院侍读,属从五品。值得一提的是,这唯一的一位侍读学士不是别人,而是那位词科垫底馆选还是垫底的老哥……邵吴远。

    路谦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是什么让他认为自己跟那位老哥差不多呢?

    见路谦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邵吴远主动跟他搭话,也算是变相的跟其他人解释:“我跟你不同,我是已出仕的。在考词科之前,我就是从五品了。”

    是了,词科同科举正科最大的区别就是,允许已出仕的官员再度参与。

    路谦来了兴趣:“邵侍读出仕多久了?”

    “我是康熙三年甲辰科的二榜进士。”邵侍读笑着解释道,“我当年也是少年进士,大概同路检讨差不多年岁。”

    祖宗气哼哼的跳脚:“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是真的进士,你呢?你没考上!”

    路谦觉得这也没啥,他学问不够好,但他运气够好啊!

    见自家子孙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祖宗只能暗中憋气,打定主意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一定要好生教导这蠢货,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他丢老路家的脸。

    那位邵侍读显然已经被委以重任了,对路谦这个新入仕的菜鸟不算太关照,但也会提点一二。

    当下告诉他翰林院的日常工作,以及接下来礼部考核要注意的事项,又道这并不算难,只因为他们并不需要在御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