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内,秦王周桓和幕僚们也在谈论这件事。

    “去请三公子过来,若是萧府使也在,把他也请过来。”

    秦王捻着腕上的紫檀佛珠,这串佛珠是当年离京时太祖皇帝赐给他的,那时他年少,与一群五陵少年纵横京城,恣意妄为,一日,他们这一拨人和另外一拨打了起来,对方不知他的身份,双方打得不可开交,还是五城兵马司的人闻讯赶到,原是想把这群打架斗殴的小子带走打一顿再罚点钱,没想到却认出了定国公府的二爷,接着发现四皇子居然也在其内。

    太祖皇帝得知此事,把他叫到面前,对他说道“既然你喜欢打打杀杀,那就像你三皇兄那样,去战场上建功立业吧。”

    临走的时候,太祖皇帝赐给他这串佛珠。后来他戴着这串佛珠立下战功,再后来他戴着这串佛珠回京奔丧,他又戴着这串佛珠亲手为王妃和两个儿子抷下一捧坟土

    三公子周铮和府卫指挥萧韧一前一后进来,二人见过礼就在一旁坐下,聚精会神听着几名幕僚说话。

    “太皇太后经此一事,定会认为这事是王爷做的,恐怕不久之前,就会有所动作了。”

    “这件事虽然不是我们这边所为,可是剑尖却直指王爷,但是学生不认为宫里会对王爷有所行动,王爷此时既不便向宫里示好,又不便证明什么,不如以静制动,静观其变,年内,宫里还不敢对王爷轻举妄动。”

    秦王面沉如水,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周铮,道“铮儿,你有何看法?”

    周铮穿着一身月白长袍,腰间系着麻藤编织的绦子,虽然依礼,丧仪之后他就不用再为兄长戴孝,但是他依然着素服系麻绦,这也是秦王的意思。

    坐在他下首的萧韧却是一身玄色衣袍,黑衣黑裤像个黑煞星似的,就连那脸色也像锅底似的。

    秦王看他一眼,重又看向周铮,周铮起身说道“父王,孩儿闻听此事后,便叫来几位匠人询问,紫铜大锅年代久远后是否会有烧裂,他们告诉孩儿,若是火势旺盛,烧裂的情况有之,但若是想在恰到好处时裂开,除非是提前动了手脚。”

    几名幕僚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叫李思南的提醒道“三公子,此事定有蹊跷,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宫里不要怀疑到王爷身上啊。”

    周铮笑道“这件事如此诡异,连我们都会想到宫里首当其冲要怀疑的人是父王了,难道还要上折子表白一番,说那件事并非我们做的吗?”

    李思南道“学生的意思当然不是要写奏折,而是”

    没等李思南把话说完,周铮便道“而是要找出此事的始作俑者,无论他有何居心,也无论他是如何做到的,这件事的后果就要由他来承担,无论是宫里,还是杨家,要怀疑要对付的是他或他背后的人,而不是我们,我想宫里那位还不会老糊涂到看不清这个吧。”

    秦王颔首,问道“那你说应该怎么查?”

    “孩儿想再让太皇太后受一次惊吓,让躲在背后那人现身,不过父王,孩儿听说宝相寺里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而那口大锅则是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真若是有人在锅上做手脚,那这人绝不可能单打独斗,要有宝相寺或者奉命在宝相寺守卫的羽林军相助才行,说不定,就是宝相寺的僧人和羽林军勾结所致。”周铮说道。

    “勾结?宝相寺的僧人和羽林军勾结?本王试想了一下,这种事情恐怕本王也没有这个能力。”秦王微笑。

    看着父王唇边的笑容,周铮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