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六个人,去时七个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马蹄声渐渐远去,原本平坦的土地上忽然拱起一个小土包,土包越来越大,变成土堆,一个脑袋从土堆里探了出来。

    那人张望一下,确定没有人了,才从土堆里窜出来,他刚刚站定,土堆里又钻出一个人来。

    “辛拾,我就说嘛,那个书生不该留下,这下好了,他被人带走了,也不知后面来的是什么人,卫头儿若是问起,该怎么说?”

    辛拾望着夜色中的官道,冷冷地说道:“若是因为放过那个人惹出麻烦,我自会向卫头儿领罪。”

    “好,你说话要算......”

    最后那个“数”字还没有说出来,长剑便贯穿了他的喉咙。

    他徒劳地张着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死了,就不会惹出麻烦了。”

    辛拾抽剑,看着同伴踉跄跌倒,单手拖起尸身,向着那片火海走去......

    死里逃生的书生王颂之,匍匐在周铮的脚下,天还黑着,五六个护卫手持马灯,灯光照在王颂之的脸上,吓得他不敢抬头。

    周铮蹙眉,好在在这里的人是他,如果换做小七,怕是已把这人一脚踢飞。

    小七顶烦这种胆小如鼠的人了。

    他也烦,除了老鼠,谁不烦呢。

    他比小七年纪大些,更能平心静气而已。

    岳阳说道:“他说他叫王颂之,是进京求学的书生,他还说他就是住在那家客栈里的,半夜从客栈里出来,逃过一劫。”

    岳阳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都是笑意,显然,他是不相信的。

    周铮瞪了岳阳一眼,道:“你没有审清楚就把他送到我面前?让我审吗?我脾气这么好,怎么审?”

    脾气好的人当然不能审犯人,所以,三公子的意思是......

    王颂之吓了一跳,他一进枣树林子就看到了周铮,这少年自带贵气,神态谦和,仪态气质远非带他带的那几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