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您不要着急,诏狱堪比龙潭虎穴,不是他们想救人就能把人救走的。”亲信小心翼翼地劝道。

    “可若是飞鱼卫的人故意把人放走呢?”杨锦庭冷笑道。

    “故意把人放走?不会吧,飞鱼卫追到山海关才把人抓回来,怎么会轻而易举就把人放走呢?”亲信不解。

    “为什么?”杨锦庭脸上露出讥诮的神情,“李冠中和他的父亲一样,做事只求自保,想当表(同音字)子,又要立牌坊,既怕得罪那些读书人,又舍不起我们杨家的那位大都督,索性推卸责任,捉拿杨锦轩的功劳是他的,杨锦轩从他手中被人劫走,再来一出苦肉计,御史们也怪不到他的头上,功劳有了,也不会得罪我们杨大都督。”

    亲信恍然大悟,咬牙切齿道“真是一条老狐狸,到时候朝野上下只会骂二老爷,顶多就是说他们飞鱼卫无能,却怪不到他们头上。就连二老爷也只会恨老国公爷和国公爷没有出手相助,却不会恨飞鱼卫抓到二公子。”

    杨锦庭越想越气,他道“拿我的牌子,把大哥的侍卫调出来,现在出城!”

    杨锦程曾经把一枚令牌交给过他,只是杨锦庭从未用过,现在是到了要用这枚牌子的时候了。

    他要拦住燕北的人,绝不能让杨锦轩活着离开京城。

    除了最后自尽的那位,老王府里先后还住过三位王爷,已有两百多年的历史。

    王府内古树参天,加之飞鱼卫只是在这里训练,并未对树木修剪,白天树荫如盖,到了夜晚就格外阴森。

    一个硕大的树冠中,两个人影正在窃窃低语。

    “他们轻车熟路,我们也跟着一起进去来个黄雀在后?”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说道。

    另一个声音道“不用,他们越是顺利,我们就越是不能跟着一起下去。”

    此时,那三道矫健的身影已经找到了通往地下的入口。

    入口在一座假山的山洞里,山洞外怪石嶙峋,狭缝里满是动物鸟雀和人类的粪便。

    如果不是知道实情的人,是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地方,就是令人谈虎色变的诏狱入口。

    三个人按照地图上的标注,扳动了假山石洞洞壁上的一块凸起,一块石头缓缓移动,现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阶。

    三个人没有犹豫,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大树上,沈彤双目炯炯,望着三个人消失的方向。

    跟在她身边的江婆子心里感慨,自己的两个儿子和儿媳,都是自幼习武杀人不眨眼的,可是论起定力来,却比不上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