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晖对马赛德的安排没有异议,他现在的状况躲起来修养一段时间无疑是最佳的选择。秋晖将车子开到一处居民区停下,仔细地清理了车上留下的指纹和个人痕迹然后锁上车门离开了那里。这种租赁来的车大多都有卫星定位系统,这也是那些俄国杀手能够迅速找到他的原因。现在把车停在这里,就是要迷惑对手,这一片居民区规模很大,想要从中逐个排查要花费不短的时间,自己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养伤。

    秋晖乘坐出租车来到伦敦市区,这里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世界上所有种族都能在这里找到,这为他提供了天然的伪装。他租住了一个单身公寓,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伦敦的城区安装有大量的监控摄像头,kgb如果想要再次找到自己一定会搜索所有的监控录像的。

    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只是皮外伤对秋晖没有多少影响。他趁着养伤的时候思考了目前的处境,招惹了一个国家的安全情报机构是很不明智的,即使个体的力量再强大也不可能和国家机构对抗。马赛德提供的情报上只说明了古契夫的背景,对于他到红场和特拉耶夫见面马赛德也没有说明原因,做为杀手,秋晖需要的只是一次合适的机会,谁成想做为“意外收获”的特拉维耶夫竟然有如此深厚的背景。现在如何摆脱kgb成为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思考了几天秋晖依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无奈之下他只得先乔装改扮成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上街头去采购一些生活必须品。他尽量穿行于人员少的区域,这些地方相对的监控设施少一些,虽然秋晖对自己的化妆技术很自信,但是他还是谨慎的选择了尽可能的回避。

    终于在遭遇追杀后的第七天,他再次接到马赛德的电话,不过这个电话的号码并不是秋晖熟悉的那一个。

    “摄魂者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些事想要和你面谈。”马赛德的声音听上去很自然,但是秋晖心中一紧,他知道此刻马赛德的身旁至少有两支枪在指着他。

    “没问题地点定在伦敦吧,等你到了这里再联系我,具体的地点我会通知你的。”秋晖同样很自然的说。

    马赛德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切断了电话,秋晖知道留给自己准备的时间不多了,他需要尽快找到一个适合战斗的地方。这一次自己因为有意避开城市公共设施上的监控摄像所以那些俄国人并没有找到自己,但不行的是马赛德被他们抓住了。自己本可以切断与马赛德的联系然后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即使对方有kgb的背景想要在芸芸众生中找到自己也绝非易事,但是自己字不能这样做。与马赛德多年的交往让秋晖从心里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虽然他一直没有告诉马赛德。尖刀、死神都警告过自己,一个雇佣兵行事不能参杂太多的个人感情,但是秋晖有自己的做人准则,那就是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忘不了自己在刚刚离开烈火团队时是谁给自己介绍了第一个生意(此前秋晖也接过任务但马赛德是他的第一个中间人,也是他最大的生意来源),这三年来他和马赛德一起风风雨雨走过来合作的非常顺利,他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合伙人这样一个朋友!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中午马赛德再次给秋晖打来电话。“晚七点到格兰德大街的威霓释酒吧,我会在那里等你。”秋晖说出地址后便结束了通话。

    夜色弥漫华灯初上,格兰德大街已经成为霓虹灯的海洋,各色炫丽多彩造型新颖的霓虹灯将这里装点得犹如璀璨的银河。格兰德大街是伦敦著名的酒吧街,这里除了酒吧就没有其他的商业店铺,每当夜色降临时内心空虚寂寞或工作压力沉重的男男女女就纷纷投身到自己熟悉的店铺中开始了醉生梦死的奢靡夜生活,他们肆无忌惮的挥霍着自己的青春和生命。这里最不缺少的有两样,一个是酒,各种各样的酒,只要你能说得出名字就一定可以在这条街里找到;另一样是酒醉的人,也就是通常我们说的酒鬼,男的、女的、半男半女的、老的、少的、不老不少的应有尽有!酒鬼们有的是花光了身上的钱被酒吧赶出来的,也有在酒吧滋事被打出来的更多的是尽兴后自己走出来的,从温暖、吵杂、昏暗、充满香水和体液混合味道的酒吧中走到阴冷、五光十色的街道几乎所有酒鬼都会在被冷风吹过后俯身呕吐,还有很多人就倒在路边一觉到天明。当然也有许多不幸的人在寒冷的冬季因为醉卧酒吧街而冻死,为此市政厅要求威尔森警局加大冬季在这里的巡逻力度尽可能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

    现在并不是冬季,所以倒卧在酒吧街的酒鬼没有人去管。

    瓦扎耶夫厌恶的将一个满身酒气犹自向自己挥手敬酒的酒鬼推到一旁,那酒鬼摔倒在地上后仍然执着的做着饮酒的动作。这已经是瓦扎耶夫一路走来见到的第四个酒鬼了,可是现在才刚刚六点三十分。这些酒鬼难道一整天都泡在这里?瓦扎耶夫嘟囔了一句。虽然他是俄国人并且像其他的俄国人一样都喜欢饮酒但他没有想到能在英国看到如此多嗜酒如命的人,刚刚那个酒鬼并不是整天沉迷酒精中的流浪汉,看他的装束应该也是写字楼里的白领这样高素质的人颓废到这个地步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我们到了。”瓦扎耶夫的同伴低声的提醒他。瓦扎耶夫抬头看了看招牌确认是威霓释酒吧后对同伴说:“你进去找个位置先坐下,我在外面守着。”

    同伴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瓦扎耶夫则走到距离门口十几米的一辆汽车旁掏出一根香烟点上,看上去像是在等人。每当有人走进酒吧他都要仔细的端详仿佛在辨认什么。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这时从酒吧街的一头走过几个人,他们当中除了一个人身材瘦弱外其他的五个人都膀大腰圆体形和相貌都很像东欧人。其中的四人将瘦弱男子和一个颌下满是卷曲胡子的鹰目钩鼻中年人护在中间,那个中年人顾盼间很有威严而瘦弱男子神情萎顿脸上还有一些於痕。

    瓦扎耶夫快步走了上去低声对人群中的中年人说道:“没有发现目标,图拉斯基在里面监视呢也没发现目标。”

    中年人脚下也不停顿一直向酒吧走来一边走一边吩咐:“古西里留下和瓦扎耶夫在外面监视,其他人和我进去。”当他走到酒吧门前时看到倒在墙边的酒鬼微微皱了皱眉。瓦扎耶夫连忙走过来解释道:“很早就倒在这里了都是些颓废的年轻人。”中年人没有说什么在剩下几人的保护下走了进去,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倒在一旁的醉鬼在看到人群中神情有些萎顿的黄头发瘦弱男子后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真td的倒霉,都进去喝酒了咱俩却要守在外面。”古西里看着那几个人走进酒吧愤愤不平的对瓦扎耶夫说道。

    “你这个酒鬼,别一天到晚总是想着那些酒,今天的事情弄好了你就算泡到酒缸里也没人管你。到时候你别像那个酒鬼似的冻死在街头就行!”瓦扎耶夫笑骂道。

    古西里悻悻的掏出一支烟点上瞥了一眼还倒在一旁的醉鬼说:“我才不会和他一样了,回去后我包下索登堡的酒吧找几个妞好好的美上几天。”

    “好啊,到时候可别忘了我。”瓦扎耶夫笑了笑拍着古西里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