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潜目光清冷,不带一丝人情。

    几枚仙丹被这目光注视着,立即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

    幸好张潜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几枚仙丹颇为心安,而且他也不似杨继业那般,张口便以性命威胁,那枚药效偏于增长修为境界的仙丹被张潜盯得最紧,极不自在,浑身都在轻微的的颤抖,有些惧怕的说道:“你快些放我们出去,休想炼化我们,我们兄弟几人绝不会让你如愿的。”

    “安静一些,落在我手中,尚能活命,如今若是落入杨继业那魔头手中,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张潜狠狠一拂袖,虚空之中光影变幻,呈现出一幕幕景象,正是杨继业一剑卷走那枚玄黄色仙丹时所发发生的一切,几枚仙丹看清这一幕之后,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而后竟是更加躁动,大呼道:“求仙长撤去大阵,让我等去救兄长。”张潜闻言忍不住微微皱眉,他本想用这事震慑几枚仙丹,让其不敢妄动,却未料到这些心智犹如童稚的仙丹竟然如此讲义气。

    “荒谬,尔等身价千万,自保之力却弱的可怜,离开春秋大鼎之中无异于羊入虎群,不但救不了同伴,反而会陷自己于险地!”

    张潜倒是赞赏这几枚仙丹之间的深重情义,态度也逐渐温和起来。

    “若是我们任何一人陷于险地,大兄也会不顾自身安危前来相救的!”几枚仙丹毫无惧色,大声争辩道。

    “白痴,我即便让你们离开,这洞窟之中空间破碎宛如蜂巢一般复杂,杨继业狡猾如狐狸一般,又熟悉此地环境,你们上哪里去寻?”张潜赞赏虽归赞赏,但却不及自身利益重要,见几枚仙丹喋喋不休也是起了怒意,而那玄机道人又不知何时会清醒过来,事情容不得拖延了,脸上浮现一抹阴寒,怒斥道:“退一万步讲,尔等如今也是归我所属,是我个人财产,我如何决定岂由你们来左右,如今老老实实呆在鼎中,不要妨碍我做事,若不识相,便成为我腹中之食吧。”

    “坏人!放我们离开。”几枚仙丹被张潜连吼带吓弄得十分紧张,又牵挂那枚玄黄色金丹的生死,竟是急的嚎啕大哭起来。

    张潜一时语塞,跟有心机的人打交道,他并不觉得有任何吃力,任何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找准这些弱点便能占据主动和优势。

    可跟这么一群心智不全的孩童打交道,着实有些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我跟你拼了!”那枚增长修为的仙丹被张潜心怀不轨的盯了半天,本已屈辱到了极点,如今心中着急同伴安危,却又被张潜软禁,心头虽有畏惧,却也被逼到了爆发的边缘,猛然窜起,如羚羊挂角,身上药力元气似出水蛟龙一般撞向头顶的阵法禁制,巨大力量直接让大阵强烈的震动起来,却是遇挫愈强,阵法禁制散发出来的光芒逾渐凝练、坚实,只是消耗纯阳元气的速率也逾渐恐怖,让张潜一阵肉痛,体内白虎星辰气源源不断涌出,使出了吞天之法。

    抬手之间,一道巨大的爪痕,犹如横据中天的白虎凶兽陡然张开了巨口,有吞天摄地之力。

    那暴起作乱仙丹直接被爪痕拢了进去,犹如刀斧加身,痛苦难忍!

    “真当我不敢吞噬你,若不想死便老实一些!”张潜手中力量愈来愈大,白虎星辰气是至坚至利之气,犹如神兵利器的锋芒,那仙丹被囚禁在其中,纵然体内药力元气充沛,仍然能够抵挡,但这种小刀割肉剔骨的痛楚也非一般人能够忍受,旁观几枚仙丹顿时安静下来,不敢再哭闹作乱,生怕张潜一怒之下,将落入他手中的那枚仙丹碎尸万段了,倒是身陷绝境那位自个倒是洒脱一些,一副视生死如无物的模样,毫不退让,剑眉倒竖,怒气腾腾。

    大声斥道:“你若有本事便便吃了我,小爷不撑你个肠穿肚烂爆体而亡,便随你姓!”

    张潜闻言眉头微皱,如今凭他修为,的确无法炼化一枚仙丹,这般庞大的药力,就算是金丹人仙也不敢贸然服用,这仙丹以此为依仗,也并非狂妄自大。

    “快点放了我们,如今你修为低微,除了借助春秋大阵镇压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平添负担,不如各退一步,这春秋大鼎留给你,我们急着去救大兄,自然也不会与你为难,你若不肯,也绝不会让你自在。”那仙丹见张潜皱眉,以为他心中有退让之意,这般僵持着,对双方都毫无好处,可话音刚落,便觉身上那阵似刀锯切割般的疼痛陡然又加深了许多,痛的他连连挣扎,却也无济于事,受大阵压制,力量很难发挥出来,随即只觉的四周景色一变,已然置身一个陌生空间中。

    四周压力减轻了许多,然而他却更不敢妄动。

    只见四周漂浮着无数巨石,大小与马车车厢相似,棱角分明,泛着金属的色泽,整座大阵都弥漫着一让人难以喘息的危险感觉,置身其中,就好像浑身每一块骨头都要碎裂开来似的,毫无疑问,只要这些漂浮的巨石转动开来,他立即会被碾的粉身碎骨,这座大阵是春秋大鼎专门用来粉碎天地原材的大阵,全力运转开来,远古灵宝都承受不住,会被碎成齑粉,他虽是仙丹,但绝不敢用身体硬抗这座大阵,却不知张潜把他摄入这座阵中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