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映涛斜眼他:“容兄弟我提醒你一句,未成年犯法啊。”

    “看了身份证,十九岁了。”

    关映涛直乐:“你怎么这么缺德呢?身份证是能乱看的吗?整不整容化不化妆的不给人留点面子?”

    骆明翰烦他,“你以为都跟你照得跟劳改犯一样?”

    “这话我不爱听了啊,”关映涛很自信,虽然比不上骆明翰这英俊潇洒,但小帅还是有的,“给我看看,让弟弟我给你掌掌眼。”

    “不看滚。”

    缪存的身份证的确好看,眉目如画,神情很淡,看着很乖。骆明翰搬完骆远鹤的那堆破烂儿去洗车,被工人从座椅缝里捡出来。

    关映涛意味深长:“这么上心呢?”

    骆远鹤略勾了下唇,漫不经心回道:“玩玩而已。”

    缪存不回他短信,虽然让他有点不爽,但好的猎手向来具备充足耐心。

    “得了吧,”关映涛幸灾乐祸,“人都不理你,你玩个屁啊玩。”

    骆明翰收起手机,哼笑了一声:“他身份证在我这儿,见一面还是不难的。”

    他的咨询公司很忙,每天要哄各路资本投钱,还得跟内商装外宾,那叫一个焦头烂额。十几天后接到缪存电话,是在深夜下班途中,抬腕看表,十一点半。这个时间下属都不敢打扰他,这么看来,缪存显然是个不在乎社交礼仪的人。

    “哪位?”高架封道维修,前排一溜儿红灯,堵得骆明翰立地成佛。他这会儿有时间逗他,得了便宜卖乖。

    缪存翻半天才在茫茫促销短信中找到他的号码,没想到对方把他给忘了。

    “缪存。”他报上名字。

    骆明翰快笑出声来,但好整以暇地逗他:“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缪存忍住气。谁让他那天刚好办宽带,谁让办宽带非得实名制,谁让他要在车上换衣服。自找的。

    “那天你借了我一件衣服……大学城。”他耐心地说。

    骆明翰恍然大悟,“是你啊,”他心情莫名舒畅起来,连身后的喇叭声都忍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还我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