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熊槐看了一眼太子贞,虽说当着儿子的面贬斥父亲这种事很不道德,但熊槐依旧开口了:

    “其为君也,无常;其待臣也,暴虐;其待民也,残酷。

    昔日,宋王与齐盟,然后背盟而吞齐两百里地。

    昔日,宋王与滕友,然后背友而出兵攻灭滕国。

    昔日,宋王与吾欢,然后背信而夺楚七百里地。

    昔日,宋王与魏交,然后弃义而取魏十余城池。

    现在,寡人隐隐约约从北边齐魏两国那里听说,齐人与魏人已经将宋王比作夏桀商纣,唾之曰:桀宋。

    本来,以寡人欲太子的关系,出兵一事乃理所当然,完全不必太子亲来。

    可是,寡人担心啊,若是寡人出兵助宋抗齐,事成之后,万一宋王在背信弃义,并协助各国攻打楚国,这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熊槐有些沉重的道:“要知道,现在我楚国也正面临内忧外患,一旦事有不协,则将乱于内而战于外,此等危急存亡之际,寡人是万万不能将国家的力量,浪费在随时都有可能背叛的宋国哪里。”

    太子贞一听,立即保证道:“还请大王放心,我愿与大王盟,并以人头担保,保证宋国绝不会背叛楚国。”

    熊槐摇头道:“昔日,巴蔓子也曾为巴国与我先君盟,待我楚国救巴,巴蔓子以其人头相谢!”

    太子贞一僵:“···”

    熊槐见状,又解释道:“寡人也不是信不过太子,甚至完全相信太子的誓言乃是出自真心的。可是,太子你终究只是太子,而不是宋王。

    太子与寡人友,但之前宋国连续三次出兵伐楚,而太子始终未能劝阻,可见太子你也不能主导宋国大势。

    更何况···”

    熊槐顿了顿,看着太子贞道:“寡人得到消息,就在太子你离开商丘后不久,宋王便派人送宋国最有名的医者前去齐国。”

    太子贞一听自家父王在自己亲自来楚国求援的时候,暗中做出勾结齐国,向齐国讨好媾和的举动,一张老脸顿时绿了。

    首鼠两端,这将置他于何地?

    太子贞心中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