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许行同样也安排了陈相回庸县。

    陈相到了庸县后。

    不多时,许行还留在庸县的门人纷纷聚集过来。

    陈相从怀中拿出一份书信,传给同门后,开口道:“这是先生让相带回的信函,如今先生已经说动楚国君臣进行修建水利,并且先生被楚王任命为右工,协助司空昭鱼修建水渠。”

    “可是,虽然楚国也有不少精通水利的农官,但是,对这些人,先生却难以指挥。所以,良奉先生之命,请精通修建水渠的同门都去郢都助先生一臂之力。”

    陈相话音落下后不久,一个粗壮的大汉嚷嚷着道:“修水渠这事,我沈牛在行,既然是先生所命,那么我放下庸县这百亩粟米也无妨。”

    沈牛开口之后,又有数人开口愿往郢都一行。

    总共走出的七个精通水利的同门后,陈相对其他人开口道:“修建水利的事就交给先生与沈牛他们,但是我们留在庸县的门人任务同样也不轻松。”

    “先生言,楚王十分重视麦米,所以这次修建水渠的另一个目的就是逼迫江淮的百姓种上麦米。”

    “相从郢都归来之时,先生再三嘱咐我道:相啊!相啊!征召江淮的百姓前去江汉服劳役,这并不是楚王的目的,让江淮的百姓种上麦米,这才是楚王内心焦虑的所在。”

    “所以,先生既担心江淮的百姓不会把楚王的诏令放在心上,又担心江淮的百姓会对楚王的诏令迟疑。故,先生希望我们能在江淮为楚王略尽绵薄之力,通过走访江淮各地,配合楚国各县的官吏,解说楚王的意思,号召百姓在粟米收获之后,都种上麦米。”

    宋景闻言迟疑道:“可是现在已经到了八月份,粟米十月就会收获,我们现在去各地向信服我们的百姓解说楚王的意思,会不会太迟了。”

    陈辛亦开口道:“兄长,还有一个问题,若是我们都外出号召百姓种上麦米,那么我们这边在遗失了大量人力的情况下,恐怕自己会来不及种上麦米,这样一来会不会被县吏抓去江汉修建水渠?”

    陈相沉默了一下,郑重的开口:“会。而且先生还说,就算大家去劝说百姓耕种麦米,最后百姓因此而躲过劳役,这也算楚国县尹的功劳,而不算大家劝说有功!”

    “什么?”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陈相顿了顿,沉重的开口道:“所以,先生并不强求,希望有人能主动出来,以教授百姓种植麦米为目的,顺便前往各地向百姓解说楚王的意思。”

    “只是,十一月之后,一旦县吏前来征召百姓,那么你我都无法逃避劳役之苦。”

    “这···”

    不久,宋景哈哈笑道:“在下当年自宋国前往滕国追随先生,做了十年农夫,教授百姓耕种之法也有数年,从来未想过要向国君邀功,只是为了奉行心中的道义罢了。如今楚王听从先生的建议,要在云梦修建水渠,景只恨自己没有治水之才,不能亲往追随先生修建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