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今天,他才发现,即便是身为太子,他也要学会揣测人心,要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就比如他父王,现在他就不知道他父王此刻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他他更不知道自己刚刚在什么地方做错了。

    此刻,如果州侯他们在身边,如果他也懂得揣测人心,如果他现在就是楚王,那···或许就没有现在这些烦恼了。

    就在太子横胡思乱想间,他已经跟着熊槐来到后宫花园的一个亭中。

    此时,熊槐挥手驱散身侧跟随的侍卫,然后坐在亭中的席上,对跟着身侧的太子横道“太子坐。”

    “嗯···”太子横一听到自己父王的话,立即收拢思绪,然后应道“是,父王。”

    等太子横坐好,熊槐看着太子横沉吟许久,然后问道“太子,咱们父子是不是已经又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说过话了?”

    太子横一怔,然后手足无措的看着对面的父王。

    此刻,太子横正努力的回想,回想他们父子俩上一次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

    可是,他想了许久,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了。

    因为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他已经记不清上次他们父子俩这么亲密的在一起说话时什么时候了。

    他行冠礼之前的那两年,他整日与景阳等人厮混,一起游猎,一起祸害妇人人,一起在郢都横行四方。

    那几年,他放浪形骸,生活乐无边。

    之后,景阳从军了,再之后,前任襄成君自杀了,尤其是迎娶太子妃后,在父王母后的压制下,在太傅的念叨下,他收敛了,规规矩矩的到了现在。

    这二十多年来,好像他们父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话。

    而在这之前,他们有没有这样说话过?

    或许有吧!

    只是他已经不记得了。

    想着,太子横怔怔地道“好像很久了!”

    听着太子横出神的声音,熊槐跟着愣了愣,然后叹道“太子,你说为父是不是一个失败的君王,是不是一个失败的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