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了一阵后,很快就对事情的严重性有了共识,接着,三人又沉默了一下,六君点出二人心中所想:

    “两位,唐昧此时率领大军驻扎在寿县,依在下之见,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对付宋国,更是为了震慑我等。如今国中的封君,江汉那边已经难成气候,唯有我们江淮这边实力犹存。

    而变法之事,国中大部分的贵族都是持反对态度,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唐昧在寿县,恐怕就是大王针对我等了。”

    廖君闻言脸上露出难色,却用赞同的语气道:“唉,何以至此,大王这实在是也太不信任我等了。我等虽然反对变法,但也只是为了避免国家动乱罢了,难道我等还会因为大王变法而起兵反抗不成!

    当年吴起变法可比现在激烈多了,可是即便是如此,国中贵族也不曾直接起兵反对变法。

    现在大王在变法之初就派大军驻扎寿县,如防备敌国一样防着我等,这这”

    廖君悲叹道:“国君干的事完全不像国君应该干的,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我担心我楚国的君臣关系将会毁于一旦啊!”

    “廖君,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此时,逯君皱眉道:“柱国率军驻扎在寿县,乃是为了宋国,而并不是直接针对我等,何以到了君不君臣不臣的地步。

    依在下之见,只要宋王臣服,太子贞渡过此难,那么柱国自然就会率军返回郢都。”

    此时,六君听到二人的话,先看了看逯君,然后又看了看廖君,沉吟了一下,开口道:“两位,大王以及柱国的事情,非我等所能左右的,无论柱国是为了宋国还是为了我等,我们都无法逆转的大王的意志。

    而我们现在主要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阻止治下的百姓逃亡。”

    说着,六君看向两人,愁眉苦脸感叹道:“两位,实不相瞒,自从大王开始在各县分田之后,在下治下的百姓为田地爵位所惑,已经出现举家逃亡的事情了。所以,为了避免百姓继续逃亡,在下不得已之下,才请两位来此一叙。”

    此时,逯君闻言眼睛一亮:“六君如此说,莫非是已经有办法了,说实话,在下这段时间也在为百姓逃亡的事情而苦恼呢!”

    廖君闻言也期待的看向六君:“六君有何高见,在下洗耳恭听。”

    六君见他们二人全都期待的看了过来,摇头叹道:“在下也没有好办法,因为我等三人的封地距离极近,所以,在下希望我们能联合起来,派兵守住治下的道路,严禁没有户籍的盗贼通行。

    并且一惊发现有盗贼通行,那就立即将他们抓捕起来,然后再看看是否是我们的百姓逃亡了,如果是对方的百姓,那就交给对方,如果不是,那就”

    二人闻言同时点了点头,剩下的话六君虽然没有说,但是廖君逯君同时了然,既然没有户籍,那就是盗贼,抓到盗贼,那就没得说的,心情好贬为庶人去种田,心情不好那就贬为奴隶。

    接着,逯君迟疑道:“六君,这个办法虽然可行,但是我们的封地也与周围的各县相接,若是百姓不走大道,而是直接走小路去各县,这该如何是好?”

    廖君深以为然道:“逯君言之有理,按照大王的诏令,现在咱们周围的各县都在招募盗贼,只要我们的百姓去了各县,那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这事说难也不难,只需要我们三人甚至还有其他封君同心协力,这就不成问题。”六君笑道:“在下的意思是,我们三人联合给周围的县尹去信,让各县在大道上设关帮助我们捉拿百姓,如此,那些逃亡的百姓一看各县都在抓捕他们,他们自然也就无处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