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仅大部分的封君拒绝了他的征召百姓向大王示威的建议,连与他交好的廖君逯君也没听他的。

    最后,整个江淮地区,就只有五个封君征召了百姓。

    五个封君正如他弟弟六所说,一旦大王发起狠来,他们五个封君还不够大王塞牙缝的呢。

    最初他信心满满的要让大王看看他的决心,可现在事到临头,现在他却犹豫了。

    思虑再三,六君摇头道“不,我们还需要再等等。”

    “等等?”六歆急道“兄长,我们之所以聚集百姓,乃是为了向大王展示我们的态度,让大王尽快大消变法的念头。若是聚集百姓却没有加以行动,而是让这些百姓去修水渠修宫殿,这让那些正在观望的封君怎么看?

    若是没有大量的封君响应,仅凭我们五家,就算坚持到底,耗尽钱粮,也无法让大王感到半点威胁。

    到那时,我担心我们五家会沦为大王、朝中诸公还有各地贵族口中的笑料,而兄长也难以在众多封君中抬起头来。”

    “这”六君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若是最后真的变成这样,那他就没脸出去见人了。

    此时,六见六君似乎被六歆说动,立即劝说道“兄长,你可不能听二兄的,现在大王正在死死的盯着变法,谁敢冒头就会杀谁。若是江淮封君一同行动那也就罢了,可现在就只有我们五家行动,这太危险了。

    老子说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此吾之三宝。现在兄长弃此佳宝,而在国中封君都观望之际,率先冒头。

    如此,可断言,兄长必定率先遭到大王的打击,说不定此刻大王的训斥诏书已经在路上了。”

    六君闻言又动摇了。

    此时,六歆冷笑道“三弟言过其实了吧,兄长身为六地之君,拥有封地的所有权限,只要完成了大王的诏令,按时封赏六地的供奉,按时出兵出粮,按时缴纳祭品。其他的,兄长无论是征召百姓修建水渠,还是征召百姓展开训练,这都是合理的。

    如此,大王又能如何,又能以什么借口训斥责难兄长。”

    六摇头道“不然,虽然二兄说的没错,征召百姓加以训练,这是我们的正常活动。但是,在这变法的风口,我们这样做一定会让大王以为我们是在挑衅大王,如此,大王为了斩掉动乱的苗头,一定会对我们进行打击的。

    至于借口,大王要训斥兄长,那理由就太多了。比如大王下诏修养,而兄长却征召百姓,这不仅是违背大王的诏令,而且还苛待百姓,不仁不义。又比如连年征战,而兄长却没有趁休战之际修建水渠道路等等。又比如兄长治理六地多年,而六地的百姓良田都不见增长等等。

    这样的理由太多了,而且其中任何一个理由,不仅可以训斥兄长,而且严重的还会削爵降封。”

    六歆立即反驳道“不对,这些理由可是所有封君的毛病,若是大王用这样的理由则罚兄长,那么国中的所有封君都会人人自危,而且说不定还会群起激愤。”

    “人人自危是真,但群起激愤却未必,因为大家都知道大王为何则罚兄长。再说了,现在唐昧还在寿县,谁敢真的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