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魏联军攻城四月有余,楚国先是用春耕为借口,然后又敷衍于他,若是他继续等下去,那他就不是跟他父王一样被当成傻子一样糊弄吗?

    想到这,韩王猛然站了起来,正欲召集群臣议事,却猛然一僵,他突然发现,现在韩国朝中楚党当政,那些不亲近楚国的大臣,公仲在楚国为质,韩珉在秦国用事,韩辰在北面防备赵国···

    此时此刻,即便他这个韩王想要背弃楚国,却又能与何人商议呢!

    这一刻,韩王瞬间感到整个世界都充满着恶意,同时,他也感到十几年魏王面对秦国的无奈,当时张仪做魏国相国,大肆出卖魏国利益,魏王却拿张仪毫无办法,最后,魏王还是在其他五国的支持下,才成功将张仪驱逐去魏国。

    当时韩王还曾嘲笑魏国,但···当这一幕发生在韩国身上,韩王顿时满口苦涩。

    憋屈···

    次日,张府。

    张开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府上的韩王,惊疑地问道“不知大王何以来臣府上?”

    韩王看着面前垂垂老矣且一脸病态的张开地,然后长长一叹,接着将写有楚国情报的帛书递给张开地“寡人正是为此而来。”

    张开地迟疑接过帛书,然后展开一看,当他看到跟十几年前如出一辙的情报,顿时愣住“这···大王···这是,楚国这是要抛弃韩国了吗?”

    韩王苦涩的点了点头。

    见此,张开地脸色一变,然后迟疑的看着韩王“不知大王的意思是?”

    “楚国让韩国与各国互耗,以从中得利,寡人深恨之。可是,战争进行到现在,寡人虽然有心背离楚国,但是担心联军不信任寡人,更担心成阳君以及韩忧这些亲楚派大臣,得知寡人要背弃楚国后,会惊惧之下纷纷逃离或者铤而走险,一直韩国为齐魏联军所趁。

    此刻寡人心急如焚,却不得其解,故而前来向先生请教。”

    张开地一听,立即摇头道“大王,臣已经老了,且病痛缠身多年,整日头晕眼花,已然半截入土,此时此刻,臣却没有办法了。”

    韩王一听,急道“请先生不要推辞,先生早年侍奉先君昭侯,被委以重任,其后先王即位,曾将国家托付于先生,就算先生不看在寡人的面上,还请先生看在昭侯以及先王的面上,助寡人一臂之力。”

    张开地闻言依旧摇了摇头“大王,非是老臣推脱,实在是老臣多年不理事,对当下时局知之甚少,恐怕难以在错中复杂的环境中为大王为韩国找出一条合适的出路。”

    韩王闻言悔恨道“寡人知道先生是在责怪寡人对公叔公仲偏听偏信,不仅没有听从先生的良言,反而将先生闲置。如今寡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请先生给寡人一个机会,寡人愿将韩国托付于先生,委任先生为相。”

    说着,韩王拱手长拜道“先生,拜托了。”

    “这···”张开地听到韩王要任命自己为相,知道自己是无法再推脱了,也不能推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