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董事戴起老花眼镜,拿着国家电网发来的解约协议看了半天,皱起眉头说“这个威远智能我们买了多久?”

    “……不到一个月。”岑季言尴尬无奈地说,都快后悔死了。

    如果那时候他坚持自己的意见,放弃收购威远智能,哪里有今天的麻烦事?!

    可是托马斯就看准了威远智能,非要买这个公司。

    现在倒好,所有的责任都是他背了,托马斯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照样还是世界知名的“人工智能之父”,他岑季言到哪里喊冤?

    不行,他不能一个人背这口黑锅!

    岑季言想着,目光开始在会议室里看来看去。

    坐在他旁边的岑春言一直半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当然,岑春言是岑氏集团的首席财务官,这一次为了买威远智能,那五十亿是她谈妥的。

    现在威远智能成了空壳公司,那五十亿的麻烦,不比他背的黑锅小。

    岑季言心里总算是平衡一些了。

    这时那个戴着老花镜的董事说“我是律师出身,我记得收购公司的时候,如果被收购公司的客户群太过集中,风险是很大的。”

    “威远智能几乎只靠国家电网这一个客户挣钱,这么集中的客户群,它的估值是怎么估到五十亿的?”

    岑季言心里一动,来不及细想,马上说“您是说,这是估值公司的问题?!”

    “不管怎么样,他们应该说清楚,为什么会把估值,从十亿,提到五十亿。”另一个董事看着他们收购的备忘录,指出两次估值的天差地别。

    岑春言这时抬头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估值会变,但是我要说的是,如果估值不到五十亿,银行是不会给我们贷款五十亿的。”

    岑季言一下子恼火起来,“是你说估值不到五十亿,银行不会贷款,怎么变成我的责任了?”

    岑春言冷静地说“我只是说出一个事实,并没有指责谁的意思,也没有说是岑总你的责任。”

    “你敢说你没有指责我?”岑季言一巴掌拍在会议桌上,板着脸说“估值公司是我找的,这两次估值也是我跟他们的技术人员谈过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也是我签名的。现在出了问题,你难道不是在指责我?”

    岑春言脸上一抹讥讽的笑容一闪而过,她淡定地说“那岑总不如说,你是怎么说服估值公司,让他们把估值,从十亿,提到五十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