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他的生日啊。

    余瓷怔怔地躺下,视野里苍白的天花板空洞、灰败。

    被砸烂的吉他不停浮现眼前。

    陈永华不仅没有关心他的伤,举起桌上的花瓶向他脑袋砸过去。还好他手臂挡了一下,不然现在该在医院,而不是卧室。

    从她的视线,看不见他的表情。

    余屏音倒是没有太着急赶她上楼,让她看了半晌,才居高临下地问她,“知道后果了吗?”

    余屏音指的并不只是陈瑕。

    她的生父也是一个独独欺凌小孩子的暴力狂,让他跟陈永华呆一块,或许还能进行一番打小孩哪里最疼的讨论。

    余屏音在提醒她,那一些她拦下自己生父的日子。如果没有余屏音,她早就被打Si了。

    但那些记忆太模糊了,九岁生日一过,余屏音就宣布,不许他再打余瓷。

    甚至因为他打余瓷,闹了离婚。余屏音一个人带她走。

    那会儿,妈妈是Ai她的。

    她想。

    妈妈说,小瓷的皮肤像白瓷一样白,要好好保养,不能留下伤。

    直到上了高中,她才缓过劲儿来。妈妈美好的祝愿,给的从来不是她。

    是她白皙的肌肤,柔顺的长发,还有那些懂事、听话,像属于妈妈的瓷娃娃。

    “我知道后果了。”她惊觉自己的嗓音也像玩偶。按一下x口,就能发出任何想听的话。

    “上楼吧,早点睡。”余屏音的视线落回那一场好戏里。

    她匆匆洗完澡,直挺挺地躺了好久,睡不着。

    偷偷下床,光着脚推开房门,落下轻盈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