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父也是这种人,对所有人都还算和善,对小孩却是暴力狂。只是从前她在办公室里,如今是陈瑕。

    一边心疼,她又有点庆幸。很快又因为这种庆幸带来无边无际的负罪感。

    陆斯宇的家长从医院赶来学校,正巧和来拿证据的警察打了个照面。

    他的父母都是读过书的人,开口就是,“对不起,都是我们家斯宇做错了。归根结底都是他……他青春期,做错事了。我们愿意和解。”

    陈永华刚想打圆场,陈瑕冷冷地说,“我不愿意和解!你要跟谁和解?他偷拍了四千张照片,要一一找到她们和解吗?”

    “大人的事,跟你无关。”陈永华被驳了面子,面sE更加不善,“滚出去。”

    严老师急急忙忙打圆场,推陈瑕出门,“陈瑕爸爸,您别生气,这样您先坐,陈瑕呢也先出去,家长们好好谈一谈。”

    陈瑕默默离开办公室,看余瓷坐那,他不声不响地坐另一边。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夕yAn已经不剩什么了。浓郁的日光照不亮周围的夜幕,好似一盏低矮的破灯泡,发出黯淡的光晕。

    两条冷y的木头长椅,刻意避嫌一般的,都坐在长椅尽头。

    g枯的绿植地摇曳。这个时间楼道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没有人说话,任由不够温暖的夜风卷着楼下梨花的香气,轻缓地吹起头发。

    这GU风吹不尽陈家。

    刚回到家,陈永华一脚踢向他的小腿。陈瑕跪倒在地,膝盖一阵耳鸣般扩散地疼。他抿了抿唇,双膝分开,抬眼看绕到他身前的陈永华。

    一句话也不说,仇恨的眼神已经足够挑衅。

    陈永华拽着他的领口,往杂物间送。

    余瓷连忙跟着过去拦住陈永华,她的手指扣住陈永华的手背,想让他松手,“叔叔,这样太过分了。”

    陈永华站杂物间门口,轻手轻脚地推开她,接着一把将陈瑕关进杂物间里。

    杂物间灯在房门之外,灰尘密布,不开灯的话,颇有些恐怖。

    “叔叔,陈瑕是做了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