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城的第十一天,贺程再次见到了陈行,见到他的时候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怕自己的举动真的让他丢了工作。

    陈行一大早来了别墅,见着他在吃早饭,就在客厅等着,贺程在他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他,他正好也有话跟陈行说,匆匆扒拉两口就出了餐厅。

    “陈助理,我——”贺程看着陈行,面上带着歉意。

    “贺老师你可别是跟我说对不起吧?”陈行打断他。

    陈行的话让贺程耳根一红:“是,那天吓到你了,实在是抱歉。”

    “何止是吓到,简直要把我吓死了,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陈行看着贺程,目光中有审视。

    贺程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你最近有跟贺董联系么?”

    贺程的父亲叫贺连山,外人都称呼他为贺董,贺程跟他爸关系缓和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平日里非必要电话都不会打一个,这次他出事他都没想过要跟他爸说。

    “没有。”贺程坦然道。

    陈行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贺董昨天晚上在云台门口拦住了柯总,让柯总把儿子还给他,还说要把钱还给寰宇。”

    贺程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他爸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其实他在几个月前就辞职了。去河山的时候刚好赶上暑假,他们大学放假早,就算到现在也还没到开学的日子。

    他爸究竟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又知道了多少,贺程拿不准。

    陈行一句话就把事说清楚了,但是他知道按照他爸的性子怕是没说的这么简单。

    “我知道了。”贺程没有再解释什么,他知道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他站得久了有些晕,扶着沙发坐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再抬头的时候,陈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他接过道了一声谢,再度陷入沉思。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贺程并没有想过逃跑,虽说柯寅川在床上做得狠,几次把他折腾得晕过去,经常第二天几乎都下不了床,可是到底是你情我愿的交易,没什么好说的。

    有一次凌晨柯寅川把他叫过去,做到了早上五点,贺程那段时间本来就精神状态很差,睡得也不好,第二天还是满课,上第二节大课的时候直接晕倒在了讲台上,吓坏了学生。

    当他在学校医务室醒来的时候突然后怕,还好是春天,穿的衣服不算少,若是夏天,他身上那些遍布全身的痕迹必然遮挡不住。如果哪天再发生这样的事,并不一定还有这样的运气。

    那天值班的校医看着他鸦青一片的眼底劝他,不要太拼命,年纪轻轻底子好还能撑得住,以后老了有苦头吃。